么自己会惹来了怀疑。不过,一个还算好的消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怀疑泰蕾莎或者迁怒她,否则鲁索等人也不会如此笃定泰蕾莎会离他而去并追求更加富有舒适的生活。
而对于水手辛巴德而言,在听过鲁索的话后,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糟糕起来。先前被误会成嫌疑犯或者同伙帮凶的时候,他都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波动,不过是随意笑笑。
可如今一听趾高气昂的鲁索用“男人坐牢而未婚妻另外嫁人”这种事嘲笑万帕,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有些事还需要全面看待具体分析。可是感性上,这位人生经历颇为坎坷的苍白先生已经避免不了地对路易吉·万帕产生了一丝同情。
更何况,他先前还和万帕相处愉快,并得到了对方的小小帮助,这就让这份同病相怜的情感变得更加真切起来。
所以,就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化名为水手辛巴德的爱德蒙·唐泰斯便改变了态度。他打算推迟原本的计划并暂停赶路,转而留下来弄清楚路易吉·万帕是不是被冤枉的。
倘若是的话,那他一定要出手相助,不让这样一个聪明沉稳的年轻人蒙受不幸,再去经历爱德蒙·唐泰斯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蒙冤入狱十四年,父亲饿死,未婚妻另嫁他人,并且是嫁给了陷害他入狱的仇人之一。
于是,当安德烈亚队长沉声表示水手辛巴德也需要和他们走一趟并说明情况的时候,爱德蒙·唐泰斯并没有取出随身携带的由罗马总督亲自签署的通行证,以及罗斯皮里奥西红衣主教亲笔书写的介绍信,而是利落翻身下马并和路易吉·万帕走在了一起。
记他微笑着表示,自己久闻圣费利切家族的高贵声望,如今能够有幸拜访德·圣费利切伯爵,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安德烈亚队长瞧了一会儿坦然从容、仿佛是去朋友家做客的陌生旅人,又望向始终表情镇定的路易吉·万帕,竟渐渐心生动摇。
如果说在找到万帕之前,安德烈亚队长对万帕是纵火盗贼这件事有七分怀疑的话,那现在便下降到了五分。
至于另一个突然掺和进来的男人,说实话,安德烈亚队长觉得自己看不明白这位先生。
与此同时,裴湘已经和父亲圣费利切伯爵搬到了农庄主体别墅后方的一幢独立小楼内暂住。等“受惊吓”的她再好好修养一两日,父女二人便会一同返回罗马城内的常住宅邸。
爱德蒙·唐泰斯走进这幢仓促间收拾出来却不失舒适的小楼时,裴湘刚刚离开餐厅。
她此刻比以往二十年的任何时候都耳聪目明。
于是,哪怕隔着一层楼和一条不短的走廊,她依旧能听到一些隐约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开门关门声。拼凑起来后,便是路易吉·万帕和他的一个什么水手朋友被带回来了。
裴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奈莉,发现她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奈莉,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要去小客厅的书架上找几本书,你不用跟着我了,有事我会摇铃的。”
奈莉行了一个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裴湘要去小客厅这件事做出提醒。
望着奈莉走远了的背影,裴湘眸光微转,确定奈莉确实不能听到刚刚的那些声音,可是裴湘自己却能够捕捉到了大部分动静。就在刚才,安德烈亚队长他们先后进入了小客厅内。他们应该是要在那里处理案件,可是却没有人来通知她参加。
“以前就是这样,特别理所当然。”
裴湘眉头轻蹙,心中暗忖:
“但是,过去的那些事怎么能和这次纵火案相比呢?我都差点儿为此没命了。所以,我现在突然变得关心先生们的各种讨论进展也是应当的。难道真要等先生们处理好一切,然后告诉我一个不知真假、不用烦恼的结果吗?
“哎,虽然爸爸他肯定不会害我,可是却一直把我当成小女孩儿,这可不好。其实,不仅他想好好照顾我,我也希望有能力为他分忧的。可是——如果我直接提出进客厅参与讨论或者旁听案情进展,多半会被拒绝的,所以……”
裴湘一边暗自分析着自己改变想法态度的缘由与契机,一边不失优雅地快步疾走到了小客厅的门外。
紧接着,她不等守在门外的男仆罗西出声提示,便情绪激动地扬声问道:
“罗西,爸爸在客厅里面吗?我找他有急事!”
果然,不等罗西回答,屋内听见女儿惶急声音的圣费利切伯爵便立刻大声回应道:
“卡尔梅拉,请进来吧!我就在这里。”
裴湘看了罗西一眼,罗西立刻给她开门。
而后,裴湘便如同一只惊慌的小鸟一般飞扑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圣费利切伯爵身前。
因为急速跑动,她有些气喘吁吁的,所以好一会儿都没法开口说清楚有什么急事记。而就在她努力调整呼吸节奏的时候,又猛然注意到原来这间小客厅里还有其他客人,有些她认识,有些她没见过,不禁又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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