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和领导商量后,为防意外,让他回校补充更多的信息再填几份文件。
1月中旬,各种单位机构都是年终即将放假的状态,所以老师要的有点着急,以为他还在学校。
喝酒似乎能放松人体的大脑皮层,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的奔波疲劳,周决明维持大半年的生物钟在今天早上失效。
8:30,他被手机的震动吵醒,接到了对面老师让他尽快回学校补充资料的电话。
他改过航班,收拾洗漱后去了酒店一楼吃早餐。
行李箱里装着两条包装好的崭新领带,墙角立着一把尼龙雨伞,伞尖蓄积一小摊干涸的水渍。
这些东西帮助周决明轻松的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而恰好早起谈事的江诫经过一楼时看见了餐桌边坐着的收拾齐整的周决明,行李箱立在周决明的脚边。
江诫停下了匆匆的脚步,他发给助理一条信息,掉转脚尖换了方向。
他端着餐盘坐在周决明对面时,餐盘与桌面碰撞发出的细小声音才吸引似乎有点走神的周决明。
“这么早?我以为你今天会多休息会。”
对面墙上的挂钟刚好转到9点整。
周决明摇摇头,他早上喝的是杯茶,醉酒有些后遗症,他用茶来压制。
周决明刚刚在回忆记忆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江诫就坐在了他对面。
“你这是…要回去了吗?”江诫看向周决明腿边的行李箱。
周决明点点头:“学校里突然有点事。”
江诫憋回去那句询问航班的话。
昨晚回去,他睡的晚,也想得很透彻。
陈周路可能是他的前车之鉴。周决明看着淡,但其实很敏感。大剌剌赤裸裸的陈周路只会直愣愣的打直球,他面对周决明时藏不住的心思和躲闪压抑,以及周决明面对他时的淡淡疏离江诫看的很清楚,也能轻易想通中间发生过什么事。
江诫不想莽,也不愿好容易回暖的关系又直接画上叉号。
他和周决明以前的事情摆在那里,替身交易,但这事现在甚至在周决明那里是张保险符。
一步到终点,在周决明这里行不通,他只能慢慢瓦解、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去。
所以他得在主动和暧昧之间找到那个安全的着陆点,维持着和周决明的朋友关系,然后是好朋友,然后是…
周决明太冷了,这种冷不是外部的言行,而是他心里,像是对万事万物都无所谓的那种漠然。
在他最开始强制性的住进周决明家里,并且冷漠嘲讽时,周决明都能给他让一杯橙汁。可见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江诫不知道周决明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但他也想成为暖流。
此刻,面对对面的周决明,江诫只能点头说:“注意安全。”
周决明喝完杯中的茶,突然开口:“谢谢你昨晚的生日礼物。”
江诫将煎蛋切成两半,看了眼他:“你昨天晚上已经道过谢。”
周决明虽然忽略不了那种莫名的怪异感觉,但他却很清晰的知道,江诫是他来这边后唯一一个通过生日将他把自己与过往联系在一起的。
当然也包括那两条巧合似的领带。
来过这边,与原世界是时空的脱离。偶尔找到一点交集,也是他的回忆。
周决明笑了下,手指撑了撑自己的太阳穴:“昨天晚上我喝的有点多,现在正式道个谢,也谢谢你给我过生日、送我回来。”
江诫将煎蛋切成了井格般的小碎块,他低着头,声音挺平淡,但没有冷,只说:“我当时从江朝海那边离开,也是你收留我,我也没正式道过谢。”
他抬起头,终于放下摧残食物的叉子,看着周决明说:“那时,住进你家我用的理由不太好…我先给你道个歉。然后道谢,谢谢你之后的照顾。”
周决明食物早已吃完,此时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拿餐纸擦了手和嘴。
他轻摇摇头。
江诫又重新拿起叉子,轻声问:“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
周决明看着他,半晌点点头,嗯了声。
江诫看着周决明已经要起身离开:“能打到车吗?要不然…我送你。”
周决明穿上搭在椅背上的浅驼色大衣:“酒店有专门的送客车,我直接坐那个。”
江诫忘了这一茬,手指无意识的搓了搓:“那…下次见。”
周决明拉起行李箱的拉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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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粘人精终于长了心眼,但是一长长80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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