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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审出楚昌黎杀害冯岩伍的经过,但关于沙蝎这个组织的情报,恐怕还是要林载川亲自来审——毕竟纵观整个浮岫市局,只有他跟沙蝎接触的最深。
当年“斑鸠”卧底沙蝎,林载川是他唯一的线人。
只凭借一个纹身说明不了什么,楚昌黎显然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轻易开口,郑治国又问:“冯岩伍为什么要指使何方杀了吴昌广,他们两个生前有什么恩怨。”
听到这个条子换了话题,楚昌黎明显松了一口气,事不关己地说,“哦,冯岩伍收了一个委托人的钱,教他在一起刑事案件里做伪证,最后那起官司还打赢了,故意杀人变成过失杀人,少判了十几年。”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吴昌广知道了,他威胁冯岩伍给他五十万,不然就要把这件事闹大、让他身败名裂。”
“冯岩伍这个傻逼给了他五十万,结果没过多久吴昌广又第二次问他要钱……啧,他这不是自己上赶着找死吗。”
监控室里,信宿挑眉评价道:“看来吴昌广这个出名的‘老实人’也不太老实嘛,三年前卖别的孩子,现在还会敲诈勒索,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老婆恐怕都不知道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人其实是这副下作皮囊吧。”
林载川低声道,“楚昌黎说的也未必是真话,我们没有查到这两个人的相关交易流水。”
信宿想了想:“但我觉得他没有必要撒谎,反正冯岩伍跟吴昌广都死了,他说真话说假话都一样。”
林载川摇摇头:“有一些自作聪明的犯罪分子喜欢在审讯室里用错误的信息欺骗警方,干扰警方调查方向,通过愚弄公安来获取内心的满足感。”
信宿不置可否,而且楚昌黎确实很可能是这样的人。
审讯室里,只听郑治国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你跟冯岩伍的关系不是不合吗,你要杀他,他还告诉你这些?”
楚昌黎不慌不忙地冲他一笑,“以前我们没有矛盾的时候还是能说几句话的,但你知道我们都是商人,利益高于一切。”
郑治国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但眼下也没有证据反驳,“你认识何方这个人吗?”
楚昌黎想都不想:“不认识,没听过。”
顿了顿,他突然抬起眼问:“林载川呢?”
“他怎么不来见我。”
郑治国冷冷道:“林支队长在处理公务,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渣身上。”
楚昌黎往后一靠,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笑了一声:“那审讯是不是该结束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对,我承认我杀了冯岩伍,作案经过你们也知道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郑治国讽刺道:“马上就要杀人偿命了,你的心态倒是乐观。”
林载川盯着监控屏幕里楚昌黎洋洋得意的嘴脸,起身向门外走去。
信宿心里却蓦地浮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不想让这两个人在审讯室见面,伸手握住了林载川的手腕。
林载川回过头,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轻声询问:“怎么了?”
信宿道:“我去吧。”
林载川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嗯,你可以一起来。”
信宿临时找了个理由,“你头上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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