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盘子里一堆绿油油的菜和面,今天菜式一反常态,半点油水不见,搭配的饮料是橙汁。反观傅闻安的晚餐豪华丰盛,谢敏眼睛都快掉进去了,他磨蹭着,用勺子碾着面,不住地递去眼神。
谢敏从未对什么产生如此的渴求情绪,然而傅闻安装聋作哑。
直到谢敏受不了了,公然用勺子从傅闻安的盘子里挖走了一大块切好的牛排,对方这才抬起眼,只见谢敏匆忙扔进嘴里嚼,一边嚼一边把西兰花送到傅闻安的叉子下。
在傅闻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谢敏又从对方盘子里抢走好几块肉,塞进嘴里,扫过所有面点,然后抱着盘子溜之大吉。
傅闻安看着特工身影,像看一只干了坏事还扬长而去的猫。
猫是不在乎主人的心动的,傅闻安咬了咬牛排,慢吞吞地想。
晚餐后,傅闻安在厨房角落的、装有甜点的冰箱前堵住谢敏。
特工偷吃布丁未果反而被抓现行,非但不羞耻,反倒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往冰箱门上一倚,眯起眼,眼中笑意讥诮。
他看向傅闻安手中的水杯和药,知道今天督促他吃药的变成了最没法糊弄的人。
在傅闻安无声的眼神催促下,谢敏接过白色药片放进嘴里,仰头喝水。
特工白皙的肤色在厨房冷色调的灯光下如纸张一样纤尘不染,洗过的头发松软,有段时间没剪,很长,垂过锁骨,随着喉咙吞咽的动作扫动。
喉间软骨滑动时牵动脖颈线条,水润过唇瓣,舔干净水渍的舌尖微红,在齿列随性地一抵,而后收回。那双薄唇开合,溢出短促的话语:“吃完了。”
傅闻安略微遗憾地垂下眸,他禁不住想象对方舌尖的柔软,舔舐时的弧度与更多不妙的东西。
他未能及时回应,但又堵着门,没有让谢敏出去的意思。
谢敏放下水杯,他先是疑惑地皱眉,因为傅闻安少见会在他眼前走神,很快又想起什么。
“你要检查吗?”谢敏抱着臂,坦荡地问道。
傅闻安似乎很坚定,又像是被蛊惑了,径直走向他,把人困在狭小的空隙之间。
谢敏仰起头,他感觉对方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动作很轻但不容拒绝,他配合地仰起脸,张开嘴。
湿润的、微红的舌面上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把药吞下去了,傅闻安想。
但他的眸子暗了下去,一种堪称病态的、浓重到化不开的欲望在指尖燃起来。他并未止步于此,而是捏住谢敏的脸颊,逼迫对方张开嘴,同时伸出手指,触上对方的舌尖。
如料想中的一样。
谢敏轻轻舔过对方的指腹,枪茧粗糙,刮在舌苔上,又触碰到上颚,他不住地吞咽,喉结滚动。
微凉的手指拨弄着,搅动着,把一切搞得一团乱。
谢敏不住地抓紧对方的袖子,手指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遭受的玩弄尽数返还,但他做不到什么,只能拿衬衫袖口泄愤。
朦胧中,谢敏听见一声很细的猫叫,紧接着,对方结束了这次彻底的检查。
谢敏舔掉唇角溢出的液体,偏头看去,只见暹罗猫蹲在厨房门口,正瞪大眼睛瞧着冰箱前紧密相贴的两人,状似惊恐,一副撞了鬼的样子。
傅闻安轻轻啧了一声,手扶着谢敏的腰,略微退开,姿势依旧亲昵,但没先前那般过分。
过了几秒钟,暹罗猫似乎想起来自己要来厨房做什么,迅速溜边,钻进装有猫粮的柜子里找吃的。
傅闻安觉得,厨房一定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地方,不然为什么家里两只狡猾的生物都要往这钻。
他叹了一口气,撸袖子去抓猫,他转身时,苍白灯光下,谢敏突然看见傅闻安耳尖飘过的一抹极其浅淡的红。
淡到谢敏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一怔,而后闷笑起来。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偷情被发现的羞耻感。
傅闻安不常回家,大多时候,空旷宅子里只有谢敏和长官两相作伴,在管家的监督下按时用药,随意打发多余时间,提前进入养老生活,但他没闲着。
自从傅闻安走后,注射药物改为口服药,每天的配额都被谢敏以各种方法调包,想要瞒过刘管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他只是把药藏起来,没有调查的意思。
时间尚早,更何况他现在没机会。
五天后,天蒙蒙亮时,宅前庭院里驶入两辆黑色轿车。
隔着几百米,谢敏警觉地睁开眼,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地平线仍被暗色笼罩。
他拨开窗帘,站在阴影中向外窥探。
黑枭从前面的车上下来,随后是几位身强力壮的黑衣私军,他们低声交谈,有人抬头,目光即刻落在谢敏房间的窗户处。
特工迅速回身,收拢手指,窗帘不明显地回归原位。他跳下床,绕过内厅的幕墙,一边系好衣扣,一边在房间内踱步,似是在寻找什么。
一二三四五……九个人,不加黑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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