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时扭打在一起,子爵试图拿出手枪,被傅闻安一掌抽飞,他回头亦试图开枪,子爵一脚踩住他的手腕,枪脱手摔在一边,一时间竟都无法成功射击。
“真没想到你竟敢亲自来找我,躲在士兵背后的滋味不错吧?”子爵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嘲讽。
两人俱下了死手,你一拳我一脚,目的均是将对方置于死地。傅闻安的杀招虽不如银狠毒凌厉,但招招衔接出其不意,力量运用到极致,竟将子爵逼到绝境。
他被傅闻安绞着脖子,只得用手臂横在颈前以空出呼吸的余地,有了先前与陈石在肉搏中落入下风的经验,他瞬间学会了更强的格斗技巧。
然而傅闻安是他所遇见的,堪比银的难缠人物。
傅闻安见绞不死他,当即从腿侧挑开匕首,先是一拳捣进子爵腹部,匕首竖握,直接扎进对方下腹。
血霎时涌出,子爵的面部骤然扭曲,眉眼团在一处,幽绿瞳孔从窄缝中瞥出,怨毒地盯着傅闻安。他一手卡住匕首不再深入,同时强忍剧痛屈膝踹在傅闻安胸口逼他后退。
两人短暂分开,子爵不退反进,他突然用力撞向傅闻安,手臂上的护甲探出一柄刀,直接扎进傅闻安肩头。
噗。
刀刃过长,直接把傅闻安捅了个对穿,血珠从刃上滚落。
子爵眼里漫开笑意,端详般盯着傅闻安的脸,低声询问:“真想知道银收到我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那可是我最漂亮的子弹。”
然而下一秒,傅闻安突然抬起眼睛,眸中冰冷杀机刺伤了子爵,令他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闭嘴。”傅闻安道。
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子爵下腹。
子爵呼吸一窒,如此近的距离,子弹破开了他的腹部,又从背后穿过,刚好击中罩着开关的防弹玻璃上。
砰!
子弹炸开玻璃,击碎开关,血从枪口漫了出来,子爵颤抖着目光,难以置信地盯向前方。
“替他还你。”
傅闻安连开三枪,神色冷厉,无动于衷,他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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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捉虫
“呵。”
子爵踉跄一步,手掌按着腹部,大滩血迹从指缝间涌出,他瞳孔颤着,从牙缝里泄出绝望的笑。
一滴水从天上落下,融进地面的血泊里,绽起小小波纹。
墙上被击碎的开关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防弹玻璃从支架上脱落,整个空间仿佛裂开。霎时,头顶高处的天花板发生爆炸,始终安静的管道同时打开阀门,高压水体铺天盖地地涌下,如同天破了个大洞。
“你输了。”子爵面容狰狞,眼里燃着穷途末路的疯狂,他撞在傅闻安身上,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将人掼倒在地。几乎同时,他背后的墙壁在高压水体的冲击下骤然开裂,汹涌翻滚的水浪瞬间将二人身影吞没。
管道破裂,大量水体从头顶侵袭而下,不分敌我地卷起洪流将人吞没。
堡垒中地动山摇,饶是强大坚固的承重结构也支持不了如此灾难,楼体在剧烈摇晃中坍塌,大块钢筋水泥砸入水面,房屋开裂,楼梯断折,不断有人淹没在水中,渺小如尘埃。
底层重压会导致承重崩溃,上层缺少支撑物会出现垮塌,一旦下层爆炸,方圆十里都会受到波及,更别说堡垒位于市区中心,外围还有无数居民。
“执政官没成功阻止子爵吗?”
邮差望着头顶倾覆的大水一时失神,直到他身后的谢敏拍了拍他,他才快速攀上楼梯,将对方拉了上来。
他们随着黑枭向外撤退,还没离开地下二层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水拦住去路,高压水体冲断了大量备用的升降梯呵空中连廊。无数人被迫滞留在建筑高处,脚下是湍急如深渊的水面,头上是断裂的升降梯,进退维谷,毫无生还可能。
“或许。”谢敏坐在地上喘息,一手捂着腹部放轻呼吸,一面垂眼看向下方。
邮差随他视线看去,只见一队殉道者被围困矮地,四周不断上涨的水面没过脚踝、大腿,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绝望地等待被水吞没。
另一边,三名私军抬着一名伤员在最后关头赶到爬梯旁,他们托着伤员向上,终于在被吞没的关头爬上平台。
空中连廊上,几名穿梭在水幕中的士兵向高处狂奔,然而头上摇摇欲坠的水管突然砸下,连廊断裂,跑得最慢的士兵突然腾空,他用力抓着栏杆,身体却随重力不断下滑。
“等等,那里还有人!”邮差下意识惊呼,他向前一步,却被谢敏拉住了手腕。
连廊尽头,几名逃出生天的士兵争先恐后地爬上平台,他们心有余悸,仍处在莫大的恐惧与庆幸中。其中有人回头,刚好看见曾经的战友因体力不支而掉入水中的一幕,他用力抱着头,咬着牙移开了眼睛。
邮差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神色,一拳打在身边墙上,泄愤与谴责却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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