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简,她的老公。
斯文尔雅,温柔体贴,即便穿着家居服,也难掩身上的贵气,此时正担忧地看着她:“头还疼吗?那天你开车撞到了一棵树就昏迷不醒,好在只是有些脑震荡,医生说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她掩下眸子:“确实忘了。”
蒲松简帮她续上了牛奶,伸手擦拭掉她嘴边的面包屑,温柔道:“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她想了想:“先去俱乐部吧。”
“俱乐部不急的,抽签仪式前再回去也来得及,趁现在我带你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如何?”
“也行,不过……”她擦擦嘴,像是吃饱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小心翼翼了?”
蒲松简一顿,神情有些僵硬:“是吗?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怕我哪里做不好对你有影响。”
“老婆……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他声音中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又像是抑制着什么冲动,镜框下的眸子闪过疯狂神色。
“过几天吧,今天头还有点痛。”
“好……”他起身,从桌上拿来一瓶小药膏,走到她跟前轻柔地往她太阳穴擦拭一些药膏,“这个涂上会舒服一些。”
姜青静静地听他说话。
“妈妈前两天还在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看她,等你身体舒服一些了我们回去一趟好吗?”
姜青等他擦完,才淡道:“你现在怎么会询问我的意见了?”
蒲松简脸色一滞,似有一瞬间难以忍受,却还是轻笑着说:“这样不好吗?以前是我太过独断,现在我愿意多听听你的想法、意见,做你喜欢的丈夫。”
“哦。”她没太大反应,起身回屋休息。
蒲松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如何能不小心翼翼?如何能不询问她的意见?
那张触目惊心的结论单仿佛就在眼前,他疯狂地想撕碎眼前的一切,却只能将所有欺骗含血吞下,咽进肚子里,瞒住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瞒住她自己已经知晓的事实……
他深深地舒了口气,仰天冷静了一会才忍住不追进去。转身收拾桌上的食物,他如一个好丈夫一般任劳任怨地伺候她的衣食起居。
解下围裙,他推开卧室门,没锁,那个单薄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静静睡着。
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她的名字。
姜青,姜青……只能是他的老婆。
……
姜青一睁开眼,蒲松简又在眼前,他像一堵墙,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在前面碍眼。
她活动完筋骨,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我的手机呢?”
“之前那把手机撞坏了,我给你换了一只,电话卡复刻了不影响。”他递过来一只全新的手机,姜青没说什么,当着他的面登录微信。
无数条信息弹了出来,眼花缭乱,她很有目标地找到想要的对话框,电话前看了眼眼前的男人:“想听?”
她的声音凉凉的,从醒来至今,似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对所有的都表示接受,这反倒让蒲松简有些不安,他退开,淡笑:“你先慢慢聊,我去备午餐。”
姜青只是想看看俱乐部接下去的安排,她怕错过什么重大的决定,转会期快来了,她有想买的选手。
半小时后,蒲松简敲响了门:“老婆,小杨听说你醒了,要过来一起吃饭,你ok吗?”
她随意点点头,没有异议,她走到厨房,静静地看着她的丈夫切菜炒菜,没有半点搭把手的意思,蒲松简也没有开口,嘴角洋溢着笑容,似乎很享受被她注视的感觉。
直到她凉道:“这些交给保姆做不就好了吗?”
他放缓动作,将切菜声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我想青青可以吃到我做的饭。”
姜青恩了一声,回到客厅看电视。
厨房里,蒲松简看着手发呆,结婚两年了,他不论做什么,在她眼里,似乎都没有意义。
之前他还会愤怒,还会使尽一切办法让她给反应,如此两年,一点起色也无。
她当他是丈夫,却仍不爱他。
他想,会不会是自己逼得太急了,那他愿意放缓脚步等她,学着做一个温柔的丈夫,不再做那些她讨厌的事,试着忘记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和她重新过夫妻生活。
菜一道道摆上来,他做的饭菜香急了,每道都是姜青爱吃的菜。
“可以准备吃了。”
她正在和谁聊着天,闻言放下手机,问:“小杨呢?”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蒲松简连围裙都没拆就去开门。
门外的少年脱下外套,抖了抖上面的水滴,眼睛早早地就往里望,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蒲松简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挂到玄关的衣架上,“你舅妈正问你呢,你就来了。”
“外面下雨了,就耽搁了。”蒲杨换完鞋子,走到厨房,在姜青对面的位置坐下,清淡地喊了一声,“舅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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