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说得特别平静,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当头巨雷。
把便宜爹直接炸得满头开花,屋子里面的其他两个人,也都双眼发直,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贺清心今天说的所有话,无论哪一句传出去,都是杀头的死罪。
但是贺清心并不害怕。
相反皇帝如果听到了这一切,可能会愤怒,但不仅不会降罪,甚至对于太傅府三子军功累累功高震主这件事都会稍稍放下一些心结。
皇帝不可能将太傅府连根拔除,边关那三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太傅在朝中数十年拥趸也不是只会逢年过节送礼。
而太傅自然也像贺清心说的,就算知道背后黑手是谁,也根本不敢用什么律法去整治当朝储君。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捂在肚子里面成了黑心烂肺,贺清心这样不管不顾地撕开,大家也是除了呼吸有点漏缝之外,只要重新缝上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就是相互制衡的权势,是同流合污的默契,是狼狈为奸的必然。
而贺清心如果不是贺清心,是这个朝代的任何女人,她都会像一颗落入河中的一颗非常非常小的石子一样,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在权势和皇权抱团翻滚的巨轮之下,贺清心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她挡不住路,拼尽全力翻滚,也就是为了保一条小命而已。
如若不然,那边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沙皮狗老太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会让人把贺清心给勒死。
就算不把贺清心活活勒死,贺清心在祠堂里也会把膝盖跪废了。
毕竟失了清白的女子败坏家风,这个说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在这个吃人的朝代里面,外人的言语或许不会杀人,但是她们会死于家族的背刺,死于封建礼教下面的贞洁胜于一切。
但是现在贺清心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了带着大家一起死连刺杀皇帝都说了,没有人敢招惹她。
而且她说了,皇帝很快就要召见她,要是那个沙皮狗老太婆敢动她,贺清心有的是办法让她晚节不保。
反正事情搞大,不行就嘎。
贺清心说完之后,非常平静地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然后走到美妇人的旁边扶起了唯一在乎自己的便宜娘,之后假模假式地对着那个沙皮狗老太婆,对着扶着门边站起来的它的便宜爹,提着裙子行了个不恭不敬的礼。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就告退了。”
贺清心临走还不忘用言语捅了自己便宜爹一刀,“宫中的那件事情,既然父亲无计可施,只会背刺家人,那女儿就等着陛下给个说法了。”
“不过我劝父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那些妾室生的那些……妄想取代我嫡女位置爬上来的崽子们。”
“这一次宫里的那件事沈毓秀脱不了干系,她不是最会孝敬祖母吗,”贺清心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些细碎的画面,都是那个沈毓秀讨好老太婆,然后给贺清心上眼药的。
贺清心说:“不如这次就让她先去底下,好好等着以后伺候祖母。”
那个沙皮狗老太婆听到贺清心这么说,一口气没抽上来直接昏过去了。
便宜爹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连贺清心的便宜娘也冲过去,哆哆嗦嗦地扶着老太太喊着叫医师过来。
贺清心就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看着婢女们来来去去忙活着。
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便宜爹说:“你那些妾室生的那些崽子们,以后无论是哪一个,只要犯到我的手里,我可不会顾念什么手足亲情哦,到时候父亲可不要怪我冷血。”
太傅这一辈子在官场上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不至于就这么被自己的女儿给吓唬住了。
但是太傅之所以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他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一个疯子,尤其是这个疯子……手里攥着一家老老小小的性命。
要是她真的被逼急了,当殿刺杀皇帝……太傅只是想想就觉得心肝乱颤。
因此他没有再辱骂贺清心,没有再斥责她,只是眸光深沉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仿佛从来也没有认识过她。
而附着在太傅身上的,在回溯芥子开启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的黄玉轩,终于彻彻底底领教了一回贺清心的能耐。
他被踢了一脚,但是灵魂都在笑,越笑越开心,越开心越笑,他真的觉得这个云栖宫宗主的夫人好玩极了。
而自己给她当了一回爹,她一连叫了好多声父亲,黄玉轩开心到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在大殿那边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谢澜已经化为了原形,巨兽的身体不断拍打着阵法,正在试图摧毁回溯芥子。
“哎哎哎!别别别!”黄玉轩还没玩够呢,他其实现在对那个地元金髓兽的渴望已经越来越低,他就想和那个女修一起玩!
他就想知道那个女修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澜用那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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