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康舔着脸,赶紧赔礼道歉道,“珏哥,你不喜欢烟味直接跟我说一声就成,怎么能辱没了你高贵的脚,哪里用得着您亲自给我灭烟呢。”
沈珏的脸上依旧没有好气,他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踩了这一脚而苏爽,而是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无边的景色。
另外几个打游戏也不由戴上了耳机,生怕一不小心惹恼到了沈珏这个大金主,日后没有这样肆意挥霍洒脱的日子。看看那个被驱逐出新安、父亲差点丢了工作的江岸,就是活生生最好的例子。
有人甚至为此害怕吵到沈珏,又去这栋大楼下面的自习室里,难得的借了两本书。
回来的时候也不敢大声说,他又看见了蒲予晖,只能趁着沈珏去洗手间的时候,压低声音和四周同学八卦道,“妈的,学霸就是学霸,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学习也不累的。”
就算沈珏不在场,他们并不需要刻意的拉踩,这群人对这样的蒲予晖这种勤奋刻苦的贫困生也相当刻薄,不为别的,蒲予晖那张清俊内敛却又不自知的脸挺耀眼的,林微微以外,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也不少。
人们常说,女人善妒,可男人的嫉妒心才是真正的可怕。
荀康暗自嘲笑道,“他那种货色,就算高考当了状元,给新安争了光,到时候又有谁会记得他这种出身的无名小卒。”
周围人附和,“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什么鸟样了,只记得他爱装逼,解题解完了屁都不放一个。”
“林微微邀请他了又怎样?”荀康眼底闪过一丝的不甘心,不留情面道,“他恐怕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吧。”
周遭又是一片奚落的笑声,直到沈珏从洗手间出来,他们立马消停了,生怕沈珏知道蒲予晖被邀请而他一如既往被忽略的事实。
……
蒲予晖今天在自习室的状态不佳。
他发觉无论如何他都专不了心,他的视线老是停留在这只年代久远的手机上,停顿在她发来“生日派对”邀请的链接入口上。
链接点进去的页面花团锦簇,无数粉色玫瑰在背景板上闪耀,那种格格不入的强烈感觉又来了。
他不是不想去——
说真的,也正如那些人所想,蒲予晖并没有一件合适的礼服。
蒲予晖的确是想过要去租借一套,但一套普通的燕尾服的租用价格,赶得上奶奶一个月吃的阿司匹林和阿托伐他汀。他实在没办法做一个自私任性的孩子,为了一时的虚荣而挥霍,但他更不想自己穿着丢人现眼的校服过去,以示自己不同流合污的“清高”。
那是对她的冒犯。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何尝不想要正大光明地过去。
只是今天的自己,暂时没有这个资格罢了。蒲予晖收拾起为数不多的学习文具,他只身回到家里,身边的奶奶也看出了他的无精打采,说是要给十块钱去买外面的方便面来吃。
蒲予晖笑着拒绝,“奶奶,方便面不营养,咱不吃了。”
奶奶总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想方设法要哄他高兴,并非是今天的蒲予晖对方便面不感兴趣了,而是对于他来说,能省就省。
一斤碱水面也就两块多,和奶奶能够吃上中午和晚上的两顿,他才不想要买什么日式拉面吃。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以为是林微微,所以才想要下意识地回避。
却不曾预想过,这是他即将在暑期打工的那家店老板打来的电话。他本就等着工作的机会等了老久,生怕别人已经忘了自己,但蒲予晖又不好意思在假期还没正式开始前就去催。
看见跳动着的显示的名字,蒲予晖瞬间严阵以待,兴致又有几分高涨。
那边的老板亲自道,“蒲同学,你的工作制服做好了,什么时候方便来认领?”
蒲予晖急切道,“现在就方便,我马上过去——”
他回完老板的话,旋即兴冲冲地和奶奶告别道,“奶奶,我再出去一趟。”
他奶奶也不知道孙儿这一天之内到底经受了什么,一会情绪这么低落,一会儿又这么兴高采烈的,不过她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小时候的蒲予晖总是会闹脾气,可还没长大呢,他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说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但只有奶奶知道,予晖这孩子是没人撑腰,自己年纪小老在外面吃苦头,他人又倔强,只能在面上装着不在意罢了。
奶奶多希望,他也能和寻常家的小孩一样。
今天的予晖倒也挺好,一个人会生闷气,也会乐呵地出门,身上也充满着活泛气,朝气蓬勃的。
……
蒲予晖骑上市政府供应的免费单车,摇摇晃晃地上了路。一路上他都在规划着自己的暑假,打工的事情占据了天平重的一端,但是他也不想因此落下了学业,免得令颜姨失望。
他其实也在想如果他经过老板的允许可以每天多呆一个小时的话,那他是不是只要隔一个礼拜,就能攒上租借礼服的钱了。
蒲予晖不断计算着他的工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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