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上路,都聚到泉城,人数越来越多。
此消彼长,陈希真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他唤来风会等人,提醒道:“如今各地的私兵越来越多,统共已经超过三万人,来历太杂乱,很难彻底理清楚他们的出身了,但是务必要保证他们之中不能有梁山的兵马混入。”
风会领命:“道子放心,我们一定仔细甄别。”
要甄别这种事情,风会等将领早有腹案。
梁山的兵马,目前共有三个成分,一是功底浅薄的普通青壮百姓,穿上红衣之后,才拥有了相当于精兵的实力。
二是朝廷兵马大败之后,被梁山掳掠过去的兵卒。
这部分人假如混进来,倒是有些难以分辨,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原属于官府,梁山怎么可能敢放他们回到官军之中。
就算梁山真敢这么做,这部分人里,也必然会有人向将领揭发。
毕竟官兵的待遇,再怎么也要比前途无亮的贼寇强得多。
三,便是纸人纸马,近距离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道官察觉出来。
风会他们日日巡检之后,又派人把私兵打散,混编到官军之中。
陈希真依旧维持着最稳妥的作风,派这些兵马去攻打梁山军营,梁山里,已经不得不派更多的活人兵将出来抵挡。
连关洛阳也亲自出手突袭过,被王老志、苟英等六名道官、三百名朝廷术士,一起围攻,纠缠了小半个时辰,逼得他重新回到梁山军营之内。
陈希真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终于露出一点喜色,却也是一闪而逝。
“众多贼寇被我们步步蚕食消磨,必然心焦,近来定有异动,你们都要小心提防。”
陈希真的叮嘱,太有先见之明,当天晚上,风会就急匆匆来报,军营里面出了怪事。
很多士兵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了。
月照无影,大势所趋
夜色降临之时,刘混康早早的已经在房中歇下了。
刘广的府邸实在是大,即使已经被毁了小半,又被梁山的兵马带走了许多可用的东西,余下的部分,仍然足够供给众道官居住。
忽然风声微动,窗外的月光闪烁了一下。
刘混康翻身坐起,定睛看去,只见屋内的圆桌旁坐了一个身穿松鹤白袍的年轻人,虽然是道袍装束,却半点不像道士。
此人神态中予人一种强烈的舒朗放旷观感,仿佛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卧房之间相见,而是在天高草莽,万马奔腾的蛮荒旷野之上相逢。
“梁山的大龙头?”
刘混康轻声道,“闻名已久,却是初见。贫道有礼了。”
前一阵子据苟英他们所说,关洛阳是在被围攻之下,狼狈败退,逃回到梁山军营。
不过今天只看了一面,刘混康已经知道,苟英他们在军中宣传的说法太多不实。
“茅山上清宗的刘真人,我也已经听说过很多次了。”
关洛阳拿起茶壶,冰凉的茶水倾倒出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腾腾热气,一线青碧如玉,注入雨过天青色的瓷杯之中。
“我军中有个女将,昔日修炼太清天心论的隐患,多亏刘真人提点,才能有所提防,她多次跟我聊起刘真人,使我在与真人见面之前,已自觉对真人有了几分了解。”
刘混康笑道:“原来那个小杀星到了梁山,不过她对贫道也未必就有多么熟悉,阁下以身犯险,贸然来到这里,不怕太草率了?”
关洛阳放下茶壶:“真人说的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所以除了与她闲聊之外,我还派人去茅山上清宗走了一遭。”
他顿了顿,看着刘混康的神情,道,“哦,应该说请才对,毕竟我请去的那个老道长,性情高傲的很,做事也异常的果决。”
刘混康听罢,微微低头,五官隐在纱帐的阴影之中,良久后叹了一声。
“你让林灵素去茅山,负责看守茅山弟子的朝廷兵将,自然发现不了。但林灵素却可以发现,茅山上的人只剩下纸扎傀儡、铜豆变化而成的一些假身。”
摇了摇头之后,刘混康抬眼说道,“茅山子弟,如今何在?”
关洛阳微笑:“林灵素顺藤摸瓜,虽然没有全部找到,但也请了他们之中五六成的人,到梁山做客了。刘真人放心,他们在梁山百姓间很受尊崇,其乐融融,一个个都生活得很开心。”
关洛阳的话句句属实,虽然茅山的人被林灵素带回来的时候,个个都是浑身冒烟的昏迷状态,但关洛阳并没有亏待他们。
这帮道士都很有学问,刚好用来继续给山中百姓办扫盲班,加大教人识字的规模。
只不过他身为梁山之主,半夜跑到刘混康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刘混康听完之后到底会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唉!他们用了八年时间,才慢慢逃脱朝廷的监管,就是因为老朽自知尸解之期将近,茅山的人,不该再继续牵扯到朝廷的事情里面。”
刘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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