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说走就走,脚尖一挑,靠在桌边的两把大刀飞上半空旋转几圈,落下来的时候,刚好被他背在背上,大跨步走出客栈去。
小二和那边掌柜的听他刚才说的吓人,又见了这一手,也不敢拦他。
只是掌柜的到底心疼自家酒钱,现在生意可太不好做了,想他家祖上也是阔过的,自从当今的国主登基,苛政严刑,各行各业的景况都大不如前,好似赶毛驴下山,颠儿颠儿的往下滑。
他情不自禁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跟了几步,想看看这醉汉到底往哪里去了。
小二也从门里探头出来。
大街上不算热闹,早些年繁华的景象是瞧不见了,那些酒楼食肆,胭脂水粉,面食铺子,如今都人影萧条。
武松身材高大,背着两把刀的身影是那么显眼,龙行虎步的往前走,一看就是脚底下不准备拐弯儿的。
“那边是……内城啊。”
掌柜的吓了一跳,忙把小二拉进店里,仔细叮嘱,要是出了什么事,万万别说这个醉汉今儿个是从自家店里走出去的。
只因那内城,都是达官显贵住的地方,再往里去,就是国主住的地方了,或者说,是泰山王的王宫。
这里就是泰山国,距离东面鲁王的封地有四千余里,距离西南边的大魏皇城,则远达万里有余。
据说前朝的时候,泰山国所在的这片地域,还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名山,号称五岳之首,名胜古迹无数,繁华得很。
可惜,自古乱世出妖魔,当年大魏得天下前夕的那一场大战里边,泰山附近有六大魔王,各建天宫,要以鬼魔之身,统领阴阳两界,称霸世间。
人间虽然广大,又怎么能用鬼魔来侵占,于是人间的大军,各大宗派,旁门左道,正教野僧,全汇聚起来,在这片地方做了一场决战,死伤惨重。
鬼魔虽除,但当今世上所有知名的门派,几乎都有前辈死在这里,这个地方弥漫的那种气息,似煞气非煞气,似灵气非灵气,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从那以后,两百年来,几乎都没有什么修行有成的人士,会到这里来活动,就算是精怪,都不愿意到这边来。
因为那场大战残余的气息,在这些修士精怪的灵觉感应之中,会制造出无边恐怖的幻象,仿佛要把他们也拉入到那场大战之中,摧毁他们的精神。
当初还有些修士不信邪,自以为心志坚忍,打算把这里当成磨砺自己心境的地方,结果他们虽然有几个勉强扛过了恐怖的血战幻境,却发现自己体内,不知不觉掺杂了其他门派的功法。
而且还都是跟自家功法不能兼容的那种,法力冲突,走火入魔,下场之惨,可想而知。
那之后才有人知道,原来这里残留的气息,还可能混杂着各派混乱的功法片段,与纯粹的精神环境相比,这种随时可能渗入自己体内的异派功法片段,才是令当世真正的高手也防不胜防的危险。
反而是普通百姓,肉体凡胎,六感迟钝,根本察觉不到浸润在这里每一寸土地上的气息,不会察觉幻境,不会感知功法,得以在这里生活下来。
大魏开朝之后,封了一位异姓王在这里,就有了泰山国。
然而当武松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却一眼就看出附近的县令不是人。
这个所谓的无论修士还是鬼怪,都无法存身的国度,实际居然已经潜藏了许多鬼物。
武松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惯着他们,看出那鬼怪暗地里吃人,一刀就把他砍死了。
在这个地方动刀,武松倒也确实感受到,一些混乱的功法片段似乎要渗入自己体内,但是他根本不在乎。
开玩笑,如果仅仅是茅山金豆的话,或许还真的会逐渐被这些混乱片段侵蚀。
但是武松这具金豆化身体内,实际上,是有关洛阳亲自布置下来的阵法。
当年大战遗留下来的混乱功法,又怎么能够撼动得了这些乾坤无瑕、天衣无缝的阵法组合呢?
只会被星辰列宿,乾坤空明之意化解掉而已。
武松一路闻,一路砍,嗅着这些妖魔鬼怪身上血煞怨气的味儿,追查到了泰山国的王城。
咔!!!
火红的刀光斩破城门,武松一路直逼到王宫大殿,那些想要跑回王宫示警的兵将,甚至是小鬼,这时候居然也都没有他来的快。
王宫大殿里,泰山王和他泰山国的文武百官,正在上朝。
泰山王一生龙纹黑袍,头戴平天冠,面目影在阴影之中,看起来威严深重。
朝中的文官武官,脸色全都是刚硬冷峻,恍若刀削,手持象牙笏板,分立两边,似乎正在奏报什么事情。
外面异样的响动,传到王宫大殿里面来的时候,百官都惊讶起来,纷纷扭头看去,在大殿里面值守的金瓜力士,也一个个持械戒备。
“什么人敢擅闯泰山国?”
“莫非是哪个门派的人,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行踪?”
“不可能,大事未成,咱们的儿郎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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