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吧,就发生在眼前,心里过不去;救吧,他们这次出来都费了多大的劲,有要事在身,她根本懒得管别人。
那人愣了愣,其实从刚开始迎这几人进楼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这姑娘,原因无他,相貌太惹眼。这半个时辰里,也只觉得她美,现在四目相对,却觉得气质也非同一般。
朱唇一点,上下开阖,怎么就有那样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呢。
“回神了。”苏韫玉好笑地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好声好气提醒:“名花有主。快回答问题吧。”
这种场面,苏韫玉和宋玢从小到大不知见识过多少回,甚至内心已经完全麻木。
人多又如何,最后不还是都知难而退,灰溜溜掐断念想了?
谁能养得起这么朵堆金积玉的富贵花啊。
楚明姣撇了下嘴,余光瞥见帝师筋骨匀称的食指很轻地在衣料上点了下,像被某个字眼触动了情绪,又无声压回去的自我提醒。
“不,不是。”瘦成骷髅的弟子脸色陡然胀红,连着摆了几下手,再没敢看楚明姣,连带着解释都变得磕磕绊绊:“……没有这回事,地煞只针对姜家人,若是它能对四十八仙门的弟子出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而且这么些年,我族中也举办过不下三回盛事,不少天骄少年都来过姜家,大家并没有出事。”
“这次广招四十八仙门的道友,只是因为地煞偏好年轻血脉,相比于老人,他们更能将它引出来。主要是,这也是帝师给出的方法。”
话说到这,前因后果也算明晰,那弟子眼珠子转了转,视线不知道往哪放,索性盯着地面,提醒道:“时候不早了,若是几位没什么想问的,可以入房间歇息了。祖脉会在今夜子时开。”
算一算,距离开祖脉也就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
苏韫玉朝他点了点头,那弟子脚底抹油般飞一样地下了楼梯,从背影看,真像一抹在夜间游荡的幽魂。
见状,苏韫玉回过身看了看楚明姣,满脸饶有兴味地打量。
“看什么?”楚明姣伸出手指抚了抚脸颊,像是想到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蹙了蹙眉:“我妆花了?”
“没。”他慢悠悠凑近,以一种极为好奇的眼神扫过那张白玉胭脂面,低声道:“也可能是我从出生起看到现在,时间久了,不觉得有什么。”
“我们楚二真这样漂亮吗?”他自我怀疑地报以一笑,颇为纳闷:“怎么每个小青年看你,都失了魂一样手足无措?”
这话也正正说到了宋玢的心头上。
楚明姣盯着他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脸推到一边,而后认真回答:“你不觉得,可能是因为有眼无珠吧。”
“……”
宋玢噎了下,他下意识拍了拍自己酸得不行的牙关,禁不住朝帝师回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真正的苦主没说什么,只是微不可见动了动睫,眼皮轻阖,随后率先踱步将房门推开,看向他们:“都进来说吧。”
关于地煞的事,他们内部肯定要有个定论。
楚明姣先进了那间屋,身后几个小跟班一窝蜂紧随其后,再是抚着鼻脊骨无可奈何摇头的苏韫玉,宋玢最后进。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感慨般拍了拍帝师的肩,那意思不知道是钦佩还是调侃。
但很显然,苦主不觉得有什么,他挺乐在其中。一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人还提前开口,打断了那边两位的对视。
一个对视都受不了。
啧。
神灵的心眼,怎么就针尖那么大点呢。平时看着也挺穆如春风,对万事万物都温柔宽纵一人啊。
宋玢跨步进门,看热闹的心思止不住地升起。
——这次凡界之行,看起来会很有意思啊。
踏进房门后,楚明姣二话没说,先朝房顶丢了个小术法,那灵气小球顿时满屋子乱撞,春风懂她的意思,急忙跑到外面,仔细听了听后朝她摇摇头:“听不见。”
确实是有隔音。
“这样,我们先各自介绍下吧,包括主修功法,性格忌讳这些。地煞难缠,这一路上只怕凶险少不了,既然决定结伴同行,坦诚相对就是最好的诚意。”
苏韫玉最会说漂亮话,说完,为表诚心,他先从自己开始:“在下苏韫玉,修为在化星境,主修遁甲术,遇到危险能上前挡一挡。但因为身上有伤,能尽的能力有限,生活方面没什么忌讳的。”
楚明姣推了推汀白和清风。
汀白反应过来“噢”了两声,道:“在下汀白,修为在化骨境,主修暗影术,擅长隐匿刺杀。”
想了想,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只是成功几率不高,会有失手的时候。”
那是会有吗,那分明是十次有六次没准的。
宋玢在心底揭人老底。
接下来,清风和春分一前一后介绍,说得还算诚恳,实事求是。
三界对修为境界的规定大致一样,从低往高分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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