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也不见得阿初愿意和宋晚亭比?再说周梨觉得,宋晚亭那样蠢,又怎么配和阿初相提并论了?
想着那日,都要进考场了,他竟然还敢吃外?面的东西,要说他是单纯还是蠢笨呢?
她正?想着,耳边只听到香附欢喜的叫声:“公子,这里!”随后只见香附一边挥着手,一边跑上去给白亦初搬行李。
笔墨早就用干净,几大个?食盒里的水和食物也见了底,香附力气?大,一回就全部?给挑了回来?,白亦初自?己?抱着一条毯子跟在后头。
周梨想到了这些天在里头的日子不好熬,但是看到白亦初也是蓬头垢面出来?,还是惊了一回,更不要说旁的学子了。
他最?起码这衣裳还算是干净,不像是那些个?旁的,满身的墨汁油污,多少还存留了几分?体面。
她急忙伸手去扶白亦初上车,一面将放在竹筒里的温水递给他,“快喝两口,回家你看看是先喝粥还是洗个?热水澡。”也亏得这老天爷算是和善,这些天没下雨,秋高气?爽的。
若真来?一场雨,不晓得又有多少学子要病在里头呢!
白亦初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酸臭味道,毕竟空间只有那么大,放下了吃食毯子,还有自?己?的那些笔墨之外?,哪里还有多余置放衣裳的地方??更何况也不方?便当着大家的面换。
想着在考场脱得浑身光溜溜的,的确是有辱斯文了。
于是也始终是那身衣裳,只怕熏着了周梨,“你离我远些,这味道我自?己?都受不住。”
周梨心说这算什么,逃难那会儿,大家不也是长久不洗澡么?这会儿又怎么可能?介意他?
就他二人说话这会儿,香附已经将驴车调转了头,准备回家了。
周梨扭头看了一眼宋家那头,只见宋晚亭也出来?了,比白亦初还不像样子,直接是披头散发的,衣衫上也弄得脏兮兮的,那宋小姐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实在是夸张,不禁引得她‘扑哧’一笑。
“怎了?”白亦初听到她这欢快的笑声,不禁寻声望过去。
果然见着那在宋晚亭面前花容失色的少女,嗤笑一声:“到了里头,莫说是我们,监考的大人们不也这般模样。”然后回过头,没再多理会了。
三人回到家中,这边元氏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白亦初一进门?,先是被灌了一回热粥,这才得空去沐浴。
只是洗完,人也彻底累瘫了,匆匆扒了两碗饭,便倒头睡觉,元氏给精心准备的那些花样吃食,他是一样都无福消受。
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没有一个?人觉得他睡得久的,反而越发觉得这读书是真辛苦。
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周梨哪怕知道弘文馆那头没退房的日期到,也没去催促。
也是体谅这些人读书艰难,考场难熬,叫他们多休息一日。
白亦初当天下午醒来?后,大吃了一顿,人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脸上终于又有了属于活人的生气?。可却又要忙着去书院同?先生汇报自?己?答的试题。
周梨见他这样奔波,却也没法子,只让香附辛苦些,送他过去。
想着怕是要在那书院里歇一个?晚上的,便与之说好,隔日喊香附去接他。
只不过第二日,弘文馆那边租住的灵州考生柳相惜那小书童却找了过来?。
想是年纪小,遇着事儿就慌了神?,见了周梨只哭哭啼啼的:“我家公子回来?后,本来?还好好的,也是吃了两大碗面条,不想这一睡,却是快两日了不见醒过来?,我瞧着不是个?事儿,喊了他一回,不想一起来?,竟是吐了许多污物,这可如何是好?”
周梨一听,也急了起来?:“找大夫看了没?”
“找了,大夫说是吃急了,伤了脾胃,只不过药我也给他灌了进去,却是不见结果,如今来?找小周掌柜,只求你帮忙写一封信回家,叫家里来?人接,免得在这里出事。”然后哭着报了自?家的地址。
然周梨当初和他们签这租房凭约,自?然是要看过户籍,哪里还需要他说一回。
只是没有料想到会病得这般严重,心里也没个?谱,偏香附又去武庚书院那边接白亦初了,便叫了月桂一声,“你去帮我请小韩大夫,咱再去瞧一眼。”至于那给
寄回家的书信,到那头也写也是一样的。
月桂一听这事儿急,也是怕那柳书生真病死?在弘文馆里,急忙把小韩大夫给拉了过来?,一起去了弘文馆。
小韩大夫依稀听说那学生是在里头饿着了,出来?又吃得急,两大碗干面下肚子,旁的郎中说伤了脾胃,也不知真假,但还是将自?己?那一套金针都给带着。
一路急匆匆到了弘文馆这里,才推开那柳书生住的房门?,便觉一股酸臭恶心味道迎面传来?。
原是书童去找周梨的时候,那柳书生自?己?爬起来?了一回,却是将书童给灌下去的药汁都吐了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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