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还是得理不饶人。
钱存贵心下腹诽,嘴上却不敢露分毫,就连第二天起来,家里人看到他走路好像有点不利索问起他腿怎么回事,他也只敢说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爹,要不要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走镇上跟孙大夫说一声,请他到家来看看?”今天是服劳役的第十天,码头上的活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昨天监工的大人已经说了,今天只需要干大半天,酉时左右就能回来。钱长林腿脚快,去一趟镇上再回,也来得及。
“不用不用,阿福他娘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不是多大事,就小腿不小心磕了一下,腿也没折也没怎么样的,明天就好了。”钱存贵拒绝,“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歇着。劳累了这么多天,也累坏了。”
钱长林点头,“是挺累的,不过值,爹,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码头还没竣工,就已经有商船过来了。”
“昨天就有?这么快?”钱存贵还以为还得过些日子才会有路过的船只过来这边呢。
“昨天就有”,钱长林兴奋的道,“今天还会更多,还有北边的药商过来,我们家的薄荷、金银花这些很快就不用愁了。”
“这几天码头附近不少人家都在招工, 抓紧时间建房子。昨天起,那边就已经开始有不少人在摆摊了。”哪个时代都不缺乏心思活络的人,“估计过不了多久, 那地方就能成一条街。”
可惜他们没能抓住机会,当初要是能在那边买上半亩、一亩的地, 等那一片繁荣起来, 得值大钱。
知子莫若父,钱长林的想法,钱存贵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他心里也十分清楚,钱长林想的没错, 只是钱长林忽略了一点,“没有那个实力, 就算你一开始得消息费了老鼻子劲花钱买到了,等那片地当真值钱了, 我们也护不住。说不定还会因此惹火上身。”
没有相应的实力,在这个世道, 有些事是不能做的。“行了, 赶紧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最后一天, 别迟了叫人说道。”
打发了钱长林,钱存贵也没在家里多待,随手从杂物房里拿了把镰刀, 拿了个篓子提着, 跟李氏招呼一声,就出了门往地里去了。走在路上还一边走, 一边思量着码头竣工,有了船来之后,自家能做什么得些利。
钱有福比他爹、他爷出门要晚一点。
周夫子那边要求辰时(早上)到,夏天天亮的早,钱有福卯时初(五点多)起床后,还有好些时间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比如把他目前学过的书都从头到尾背一遍,再围着他家的院
子哒哒哒跑上几圈,用他爷给他做的靶子练练射弹弓之类的。
做完这些,简单洗漱一下,吃个饭,再去厢房看看每天憨吃酣睡的小妹妹,跟他娘他奶闲扯几句家长里短,去周夫子那差不多刚刚好。
今天也一样,只是今天他还走到周夫子那,就被往回走的周一鸣给拦住了,“阿福,不用去了,今天夫子不上课。”
“不上课?为啥?”怎么突然就不上课了?夫子也没说啊,钱有福疑惑,以往如果不上课,周夫子都会提前说的。
周一鸣:“阿喆(周夫子在镇上念书的儿子)出疹子了。夫子在家里照顾阿喆呢。这几天都不上课了。”
“出疹子了?”钱有福一愣,“不严重吧?”
“应该不严重,不过疹子传染,听说镇上已经许多人家孩子出疹子了。阿喆也是被镇上孩子传染上的。”
“啊?那我哥会不会也被染上啊?”
他哥也在镇上呢。钱有福想到这里慌忙转头就往家跑。进院门时跟正要出门的钱长鑫撞了个正着。钱有福被防备,个头又小,被钱长鑫撞的‘蹬蹬蹬’往后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钱长鑫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把人抱起来,给钱有福揉小屁屁,“阿福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什么东西了?”
“没忘,今天不上课,夫子家的阿喆出疹子了。周一鸣说镇上好多孩子都出疹子了。三叔,我们去镇上把哥哥接回来吧?”
钱有福因为着急,语速极快,跟个机/关/枪似的,钱长鑫反应了两息,才反应过来钱有福说的啥,赶紧抱着钱有福进门把这事跟他娘说了。
李氏当机立断,让钱长鑫赶紧去接人,“这出疹子可不是小事,一个照顾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老三你赶紧去架牛车。”
现在豆子、水稻刚刚种下去,当初他们家跟大爷爷家、二叔爷家一起合买的牛,因为这几天大爷爷、二叔爷家都不用,就一直养在钱有福他们家,钱长鑫架起牛车来也方便。很快牛车就架好出发了。
李氏想想不放心,又跟周氏跑出去摘了些艾草、臭蒲草回来,用艾草、臭蒲草烧了满满两大锅水,给钱有福、巧儿还有还没满月的小婴儿都洗了个澡,两人外加还在房里坐月子的吴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几天没事,你们都少出去。”原先李氏还想着这几天码头那边估计有点生意,想去那边摆个摊子啥的,现在出了这事,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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