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福得知晚上不仅可以蹭到师娘做的饭,还能看到袁勤师兄带回来的江南那边的考题,就更开心了。
跟着他哥、张霖他们进了私塾隔壁夫子家的院子,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以至于袁勤对自家爹、自家弟弟口中、信中经常提到的这个天资颇佳的弟子第一印象就是这孩子真爱笑,比他家囡囡都爱笑。
“难怪爹你们都这么喜欢这孩子。”
袁夫子笑着摇头,这才哪跟哪儿?“等会儿等你娘出来,你才知道你娘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明明没见过几回,却是不时就要念叨上几句。
袁勤: ……
难道他娘喜欢这孩子,还不是因为他爱笑?
袁勤好奇的观察钱有福。
那么钱有福注意到袁勤时不时打量的目光了吗?
当然,他又不是死人,袁勤这么直白的打量,他发现不了?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跟对方认认真真见了个礼,然后他的心思就被袁勤拿回来的那些考题吸引住了。
有一说一,江南不愧是江南,读书人的圣地,自古以来全国学风最浓郁的几个地方之一,看看人家这题出的,就是比他们平时做的题更难。
因为计划明年最迟后年就下场试试,这一年来,他们青阳县的县试、府试、院试的题,钱有福也有一搭没一搭从夫子那借来抄下来做过。最近这两个月更是差不多每旬都要让自己做上一份,因此今天看下来,就特别有感慨。
之前他做的他们县的题,前面基本上都能做的很顺,要到后面写策论,考察《春秋》的内容,才会把他难住,可是现在他手
上的这套题,这才刚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有卡壳的地方了。且越往后,卡的地方越多。
“感觉做完这套题,我得把四书五经都得再好好通读几遍。”之前觉得已经读的差不多的书,好像又出现不少缺漏的地方。
张霖、钱有德几个跟着点头,“多谢师兄。”
袁勤摆手,正想说几句客气话,就被突然出现的他娘一声嗔怪打断了。“谢啥谢?他做师兄的,给你们带几套题回来,还不是应该的?”
“师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钱有福笑道,“有道是带是情分,不带是本分,师兄本也没有义务为我们做这些。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子的弟子,才花了不知多少功夫帮我们搜集、抄写,还不远千里给我们带回来。要是我们心里对此竟然一点感激都没有,把这当成理所当然,那我们成什么人了?您说是不是?所以啊,我们本来就该感激的。”
说到这,钱有福故意加重了语气,脸上的笑容也更大了几分,“而且我们不仅要感激师兄,我们还得感激夫子、师娘,还有师嫂,甚至师侄呢。这要不是夫子、师娘待我们好,师兄也不会千里迢迢给我们带抄写的题回来。师兄为了抄写这些题,肯定也浪费了不少陪师嫂、师侄的时间……”
“就你会说。”林氏显然很吃钱有福这一套,钱有福一番话说完,林氏脸上几乎笑成了朵花。指头点着钱有福嗔怪的瞪了一眼,才拉着钱有福胳膊笑着招呼钱有德、张霖他们一起上桌吃饭。
到了饭桌上, 袁勤就更知道,他娘为什么喜欢那么钱有福了。因为钱有福吃饭吃的实在太高兴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喜欢这顿饭。
这对于亲手烹饪了这顿饭菜的林氏以及袁勤妻子苏氏来说, 绝对最高的褒奖。
等用完饭,再进一步见识了钱有福小小年纪在四书五经、策论、诗赋、算学等各方面的造诣, 就是袁勤这个平日里鲜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的都肉眼可见的喜欢上了钱有福。
翌日从袁夫子那得知, 钱有福想要借《周律》抄,硬是从自家囡囡手里,把《周律》第一卷 给抠了出来。
惹得小名囡囡的袁欣宜都对自家祖父这个叫钱有福的学生好奇起来。
然而, 钱有福对此一无所知。
他这会儿正在跟他爹据理力争,争夺谁跟着他哥一起去县城送考。
钱长林当然想自己去, 毕竟这么大的事,大儿子又是第一回 下场, 他这个当爹的不跟着哪里能安心?
可是钱有福也想去。而且他还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明年也想下场,他想先跟着他哥去瞧瞧, 提前熟悉一下考场。当然更多的,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哥。
周氏:“那要不, 你们父子俩这次都跟着去?正好他三婶这两天孕吐的厉害, 娘又年纪大了,照顾起来精力有点跟不上,我回去帮着照顾几天。”
钱有福转头看向他爹, “也行?”
钱长林想想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 我跟阿福一起陪阿德去。孩儿他娘, 你看着给我们爷仨多拿几两银子到了县城用。”
“大概要多少?”
因为还没分家,她在县城摆小摊赚的银子, 除去他们在镇上的生活成本,有多的也都拿回去交给了婆婆,这几年她们这一房自己存下的银子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