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直笑父亲胡说,宠她宠得没边。
画上吉子黛眉飞扬、亮眸圆睁,年已五十有八的将军终于相信了父亲的痴话。十四岁的吉子是美的,美得过分,美得不应成为将军,而是做个安闲藩主,有吉保陪伴,同心爱的男人们厮守一生。
“画得很好,融野。”
“融野惶恐。”
“元服后你领五百石知行吧。”
融野俯伏拜地:“谢将军赏赐,松雪法桥融野定当尽心奉公,不负将军厚爱。”
座上将军把画看了又看,手摩了又摩,称扬不尽。见状,融野与一旁母亲互看,皆松懈肩臂。
耳闻殿外缘廊的脚步与窸窣声,融野移膝至旁。
“将军大人——!”
“吉保,说我着急,你不看看你的德行。”见吉保莽行,将军嘲弄反击。
跪地倒身,吉保启道:“纪州藩来报。”
“纪州?”搁了画纸,纲吉手提外袍迅步走下将军御座,“可是鹤儿来了?”
冷汗流淌下鬓,吉保莫敢抬首。
“怎么了吉保?鹤儿到哪儿了,还不快去准备。”俯视吉保,将军仍笑得开怀。
“鹤殿遽染、遽染天花……”
吉保声透颤抖,那字眼惊得融野咽沫握拳,脊背骤紧。
“药石难医,已于今晨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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