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便是待贤坊,马车仪仗一路穿行,来到朱雀大街上。
滕王坐在马车里,神情犹豫地望向金乡县主,欲言又止。
金乡眉目低垂,仿若未见。
其实早在滕王下令改道长安后,金乡县主便看出滕王有些后悔了。
为了这么一桩小事而改道,本来远赴洪州就藩,并州已耽误了一个多月,如今改了道,就藩更是遥遥无期。
何必呢?
金乡甚至都不清楚滕王改道回长安的目的,难道真只是为了向李钦载兴师问罪?
滕王确实后悔了,当时知道自己被骗了钱后勃然大怒,下令改道长安,仪仗改道只走了半天他就发现自己冲动了。
然而羞刀难入鞘,话已出口,又当着心爱的女儿的面,实在不能自损威信,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朝长安走。
见滕王欲言又止,人坐在马车里却如坐针毡,屁股不停动来动去。
金乡县主终于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父王,既然都进了长安城,何必再犹豫?”
“女儿知父王其实更想留在长安,索性已进了城,父王不如进宫求见天子,在天子面前多求恳一番,请天子允许父王留在长安。”
滕王闻言眼睛一亮,重重一拍大腿。
妙呀!向李钦载问罪是小事,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向天子求情,允许自己留在长安。
长安多好,那么多文人名士,那么多跟他同属性的混账纨绔,大家玩在一起既热闹又有趣,岂不比就藩洪州强多了?
至于建什么滕王阁,特么的,钱都被骗光了,路费都凑不齐,修个屁的滕王阁!
还是长安好,适合他这种被人骗光了钱的藩王。
虽说那位天子皇侄对他左右看不顺眼,没关系,老夫忍辱负重跪舔他便是,一定舔到他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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