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更高端的一种方式,就是施法之人在心中描摹。
若仅是心中描摹倒也罢了,他可以让对方心都烧了,也可以使剑将对方的心刺碎,但是对方如是将‘心’置于‘神灵’的神国之中,那么他就烧不了,也刺不破了。
所以他会觉得,那恶寒仿佛来自于无边无限的深空和冰海的感觉,仿佛没有界限。
若真是如此,自己施展了烈阳观想法,反而就要被冬之神持续的注视关注着。
“姜汤,只能够暖暖胃,但是暖不了心。”驼背老人说道。
楼近辰觉得他意有所指,沉默了一下,问道:“一个人心如果冷了,那就很难再暖回来。”
“难暖回来,但终归是可以的。”驼背老人说道。
“我听说,在这北边的风雪之中,若心中没方向,最易迷失。”楼近辰说道。
“点一线香火,风中会有狼的声音呼唤。”驼背老人说道。
“哦,那不知这狼声来自于哪里?”楼近辰问道。
驼背老人没有说话,但是却转头看向一处地方,楼近辰看过去,那里有一个神龛,神龛之中有一只盘踞着的狼,狼的双脚搭在前,头高高的仰起。
只是它的身体颜色是黑色,也不知道是被烟火熏黑的,还是本来就是黑色的石头雕刻的。
“我听闻,北方风雪里的狼早已不再猎食,而是为人看门守院了。”楼近辰说道。
老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永远不会屈服,即使是食不裹腹,即使是寒冷,但是这也是自由的,我们不需要别人来赐予食物。”
楼近辰再一次的认真打量着这个老人。
“在下自南方而来,不了解北面的情况,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楼近辰说道。
“若想别人不冒犯,唯有自己自强,我听说,最近打南边来的一个剑客,连杀几位冬女的祭司。”驼背老人说道:“可是现在看,我怕你会被冻僵在这风雪里。”
“这个不用老丈担心,这冰霜短时间内,还奈何不了我!”楼近辰肯定的说道。
驼背老人说道:“能够让你这样子的,只有大祭司,大祭司可将你的形态上表入冬女的神域,所以伱只有断去这个世界与冬女的联系,才能够彻底解去这一个法术。”
“冬之神教在这北方经营上千年,那联系如何能轻易断得了?”楼近辰问道。
“只要断去最关键的一个便是,那一个联系是大祭司之所以能成为大祭司的根本,断其根基后,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祭司,料想,以道长的剑术,杀之亦不难。”
“哦,原来这大祭司的修行还有如此根脚,不知老丈可否详细的说一说?”楼近辰问道。
驼背老人将已经煮好的姜汤端到楼近辰的面前,又去帮楼近辰打酒,然后说道:“曾经在这一片雪原上,有两个强大的‘灵’,一个是冬女,一个是雪狼,他们相安无事,冬女的信众多为在家中等着丈夫归来的妇人。”
“每当她们的丈夫出门后,她们便在家中祈祷,一日三次,日日皆然,久而久之,冬女的回应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清,而由于男子外出狩猎,或者是在外种地,常会遇上危险,再加上外面的环境恶劣,男子难免折损得多,所以雪狼的信众一直无法提升。”
“女人们为了丈夫能够安全回来,所以常聚众祈祷,从一开始只是家族式的聚众祈祷,到后面开始建立小庙,随着庙宇的建立,冬女的香火便越来越稳固,祂给的回应也就越来越强烈。”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冬女的信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势,她们开始制定教典,制定教规,摹画冬女行世画册,将冬女从一个荒原野灵,塑造成了一个高雅的女士。”
“也将曾经与祂同样强大的灵雪狼,画成祂餐桌边的宠兽,大祭司说,只要冬女桌上有一块肉,绝对会有狼神的一根骨头,如此的侮辱,每一个雪狼的信徒都是无法接受的。”
楼近辰听着驼背老人的讲述,心中也渐渐清晰了这种恩怨。
“你可知道,大祭司她的那一座让她晋升为现在境界的祭坛,是用什么做的吗?”驼背老人突然问道。
楼近辰当然不知道。
“是用雪狼信徒的骨头做成的,我时常在梦中听到狼神的哀号,我看到冬女的头发已经缠绕上了狼神的身躯,要将狼神拖到祂的裙下,祂在吞噬狼神,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一定要帮狼神摆脱冬女的束缚。”
楼近辰看着有些痛苦,却又异常坚定,甚至带着几分疯狂意味的老人,心中不知道怎么说。
他对于这些信仰神灵者,从来都是不予置评的,但是有时候,当你前方一片迷雾,不知为何而活时,有人告诉你就应该这样做,应该朝着这方向前进之时,你就会埋头往前,最终可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成就。
当然,也有更多的会迷失其中,因为有可能那一个指引的目标,原本就是虚伪的,是一种欺骗。
老人信奉狼神,或许是狼神给过他保护,给过他力量,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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