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寺中,当她回到寺中,却发现,自己的桌上有一张信,旁边有笔和墨,显然是有人在这里用她的笔墨写了一封信,信上说。
“蓝寺主亲鉴,正所谓,人皆有享受爱情的权力,今日楼某逼寺主亲手杀死爱慕之人,却是救寺主于水火之中,寺主难道不曾听闻,欲成道者,先斩意中人?若是寺主记恨于楼某,随时可来寻楼某,楼某必不让寺主失望,送寺主与心上人团聚。”
“且,若是寺主因怀恨于楼某,而做损害江州之事,那么楼某之剑,凡有日月所照之处,必能取蓝寺主之首级,若不信,可试之!”
落款,楼近辰。
看完信后,蓝凌遍身生寒,周身僵硬,看着外面一抹月光,那清寂,像是随时都要跃入房间里的剑光。
:武魁县
“师兄,你修行的目标是什么?”
商归安提灯在前走,问身后的师兄。
“见世界!”楼近辰回答的很快。
天上一弯月勾,大地上,浓淡厚薄之处,是山与大地,带华白的是江河。
两个人中,一个人提着灯走在前面,另一个人则是不急不徐的跟在后面,如走在一幅山河星空的画中。
他们可以不步行,但是却选择了步行。
脚踏实地,才能够感受这大地山脉的气息。
“师兄的眼中,还看不透这个世界吗?”商归安问道。
“世界广袤,虚妄,阴世,阳间,大千,小千,我连东州都没有出过,何谈看透世界。”楼近辰说道。
“既然师兄想看世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几乎没离开过江州府?”商归安问道。
楼近辰说道:“欲见世界,先要有见世界的能力,只有走进那个世界,才能够真正的看得清楚,而修行,是为了自己不在这个过程之中死去,所以,修行是爬楼梯,是一生的功课,而见世界,是遥远却又真实的脚下的目标。”
“我辈修行,修法术,追寻长生之路,是方向,但绝不是唯一,有人为了长生,用尽各种办法,不分善恶,如魔如妖,但那不是修长生法,那是被欲望奴役。”
“而且,这一方天地,因神寺之政而引起的变化,必定将使得天下间强人辈出,你我稍有懈怠,便会被落下,会被淹没在层出不穷的天骄后辈之中。”
“你有没有想过,百十年后,有人作史,说乾国首开神寺之政,有江州剑客楼近辰闪耀一时,却终淹没在那滚滚的历史长河之中,只是昙花一现。”
楼近辰的话,一下子把他带到了百多年之后,自己与师兄俱都已经死去,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成了别人成长的背景。
别人行于长生路上,鲜衣怒马,而自己已经成了道旁边花树下的枯骨。
无论现在多么的闪耀,百十年后,可能就只是几十个字的记录。
“百年之后,师兄一定还在!”商归安肯定的说道。
“在,也有不同的在法,是依然闪耀,还是泯然于众?我在这江州一地为翘楚,那整个乾国呢?乾国之外的那些大州呢?或者是别的大千世界呢?”
楼近辰说道:“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已经开启,我们正走在历史与传说之中,是被人浓墨传颂,还是一笔带过,皆在今日的脚下!”
楼近辰回答商归安的问题,说是见世界。
世界是诸天万界,他相信,世界绝不仅是这一方世界。
而见世界,自然要会一会诸界天骄,那才有意思。
不过,那些都只是遐想,一切都还要立足于当下。
当下只是一切的开端,他现在还是江州一府的府君。
后方突然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两人立即让于道旁。
然后看到有一个人骑于马上,马上有一盏灯,马上之人一头白发,他骑着马从两人的身边奔行而过,背上背着一个匣子。
看起来,这是一个走阴镖的人。
因为楼近辰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沾染着的阴煞之气。
再往前走了两三里,天色将亮,已经有华光。
眼前是一片农田,或可称之为灵田,田中都是种着灵米。
灵米的名称叫千金粟,本就是江州的主要农作物,现如今这千金粟越发的显得漂亮了,即使是在若有若无的晨光里,也散发着点点金色。
在农田之中,不断的传来锄头锄地的声音,天还未亮,便已经有许多人在这田里来干活了。
正好有一个人正在路边,看到提着灯笼走近的商归安与楼近辰,对方眼中有警惕,却也没有多么的惧怕,这个时候敢出来干活的,也需要一些胆量。
这是一位年轻人,脖子上面挂着一块玉牌,玉牌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楼近辰一眼就看出,那玉牌上面刻着的是‘鬼罗’法身,这相当于护身符。
他在这种时候,敢来这荒野之地的田中锄草,也正是仗着有‘鬼罗’护身符的原因。
神寺的出现,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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