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变,盼荷宴办了十数年,诗就做了这么多年,便从这回开始改吧。士子们饱读诗书,相信这题难不倒他们。”
“哎!”湖边摆开的一长溜桌椅后,柳七郎又叹了一口气,跷着板凳凑到方源旁边,“方四郎,这赋文是什么来着?”
方源正得了两句不错的句子,刚准备写下来,便被柳七郎打岔忘记了。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居然赋文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周围都是人,柳家又是他惹不起的,方源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给柳七郎说起了格式。
在一群戴着痛苦面具的士子中,只有两人显得与众不同,不是别人,正是崔清晔与陆玉珂。两人默默地欣赏了大约一刻钟的湖景,陆玉珂便提起了笔。
提笔那一刻,他瞧见旁边的崔清晔也同时举起了笔。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低头开始写了起来。
这回比试是在湖边,因而不远处有许多人在看。柳十二娘踮起脚看了半晌,摇摇头:“哎,看七哥的样子就知道他做不出来。要不是这回来的士子不多,全部都进了第二轮,以他的水平啊,我瞧,他根本进不来第二轮。”
柳十二娘讲了半天,见旁边的人都没什么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卢蓁蓁正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她顺着卢蓁蓁的方向看过去,心下了然,悄悄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又在看某人呀?”
卢蓁蓁被唬了一跳,回过神来已是双颊绯红。她忙转开视线,随意扯了一件事:“哪有,我是看湖上的两只水鸭在打架,一时看住了。”
“真的吗?”柳十二娘一脸揶揄,“其实这人是没得挑,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这姓的话,会不会也有些来历,比如博……”
卢蓁蓁越听双颊越红,跺了下脚:“管他是什么博陵还是清河,谁看他了。你就知道浑说,我不理你了,我去瞧那些娘子比试刺绣了。”
柳十二娘微笑着凑上去:“他是谁?谁是他?我还没说是谁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博陵清河了?”
卢蓁蓁蓦地停下,瞪圆双眸:“你还说!”
瞧见卢蓁蓁似真有些恼了,柳十二娘忙拉住她:“行,我再不说了。听闻有人这回绣了莲塘野鸭,配色十分鲜亮,走,咱们去瞧瞧!”
日头渐渐西斜,湖边的众人又回到了昨日的宴客厅中。此时其他的比试均已结束,唯独只剩下赋文未评,还有就是厨艺了。长公主先在主席坐下:“上菜吧。命厨子们一并过来,讲讲何为雅何为俗。”
听了管事的转述之后,厨房里立刻炸开了锅。排第一的也是昨儿个第一个完成的,他本想着早结束早了事,听了这话他腿都软了,差点儿没摔下去,多亏他的徒弟把他扶了起来。然而,怕归怕,长公主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啊,只被徒弟们架着,趔趔趄趄地往前头去了。
管事领着第一位离开后,厨房里仿佛烧热的油中滴入了水,立刻炸开了锅,嗡嗡作响。
王老八一脸紧张地道:“方才我听闻下午刺绣夺魁的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娘子,用棉布绣的,赢过了众多用绸缎刺绣的。晚间,该不会又这样吧?”
徐源沉下脸来:“这事你听谁说的?”
王老八对上徐源的目光,先就怯了两分:“方才我出去打水,听到许多人都在说。长公主还专门赐了许多的彩头,还允了她去织染署学。万一,徐三娘真的入了那位眼,让她去光禄寺瞧瞧怎么办?”
不光是徐源,连徐淇听了脸色都一变。徐家祖上便是光禄寺出身,过后却再也没能有人进过光禄寺。若是她真的得了这份殊荣,这族内定会注意到她。到时候,玉食还能在他们手中吗?不,万万不行!就算她今日夺魁,也定不能让她得此殊荣!
徐源叫了宋老三到一旁,低声吩咐了几句。宋老三应了一声,悄悄去了。
在嘈杂中,徐桃仍旧是十分闲适地拈起一颗盐水毛豆,一捏,吸饱了香料香味的汁水和清新的毛豆便一齐落入嘴里,煮得耙软,不用牙都能行。她一气吃了一小把,想到吃多了等会儿恐不雅,这才暂时住了口。
徐桃本来没打算最后一个,怎料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抢得快,待她弄完还是落到了最后。
此时厨房已经空了。徐桃和付洛瑶他们跟随着管事到了堂中,此时满堂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方才做菜的厨子们,这会儿都允了他们站在门内等待结果。
昨儿个徐桃用的是一只硕大的盘子,今日她用的是小些的盘子,大约有三四寸长,有白瓷青瓷。只见白瓷正中盛着一块一寸半见方的五花肉,旁边缀着两片绿叶,摆着一圈比巴掌还小一些的半圆白面饼。肉皮亮晶晶的,边缘酱汁缓缓滑下,在灯光映照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徐桃微笑道:“诸位可将肉夹在饼中,再行品尝。”
有人忙依言照做。松松软软的面饼夹着炖煮得软烂的肉,一口咬下去,十分厚实有一种满足感。林正言眼睛都亮了:这,这好像比在他家宴席上做的那道还好吃,回味中不光有肉香和面的甘甜,竟还有一种淡淡的酒香。
长公主回味着:“这饼里可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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