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因素的干扰,铁头肯定会在呼吸之间,被强横无匹的冲击波,硬生生挤爆五脏六腑和脑浆。
沾满鲜血的百刃战旗,也会乖乖回到图腾武士的手里。
孟超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抓住铁头的腰带,狠狠拽了一把。
为了悬挂两柄巨斧,而不至于扯断腰带的缘故,铁头的腰带,干脆就是一截从流星锤上拆卸下来的铁链。
是以,并没有被图腾武士激荡出的毁灭波纹震碎。
孟超将他向后拉扯了一大步,刚好险之又险躲过了图腾武士的狼牙棒,最狂暴的横扫。
倘若距离再缩短几寸的话,铁头的整张面孔,包括口鼻眼耳,都会被狼牙棒上的尖刺和倒钩,直接扯落下来!
志在必得的一击,莫名其妙地落了空,图腾武士又惊又怒。
他低吼一声,朝铁头重重踏出一步,将坚硬如铁的地面,踏出七八圈纵横交错,如蛛网般的裂纹。
借助蹬踏之力,图腾武士再度高高举起狼牙棒,杀戮的火焰在狼牙棒四周飞快旋转,恰似一团熊熊燃烧的风暴。
风暴中,甚至隐隐显露出一头面目狰狞的饿狼,张开血盆大口的形象。
铁头因为大脑缺氧的缘故,已经丧失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变成一具呆呆傻傻的靶子。
图腾武士的脚底,却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还有一缕缕恍若活物的寒意,试图顺着他的血管,从脚底直抵心脏。
低头看时,图腾武士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脚下的大片血泊,尚未凝固的鲜血,不知什么时候统统凝聚和冻结,化作了一根根尖锐的冰锥。
鲜红的冰锥,拥有不可思议的锋利和坚硬,竟然找到了甲胄之间的缝隙,从脚踝刺入他的体内!
这名图腾武士,终究不是黄金氏族的至强者。
否则,也不会被丢到孤零零的百刃城,来面对铺天盖地的鼠民狂潮了。
他的图腾战甲虽然勉强能够覆盖全身。
却不像孟超和冰风暴体内,层层叠叠的“千年铠”一样,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特别是小腿和脚掌的连接处,为了保证脚踝的活动范围最大化,存在非常细微的缝隙。
没想到,透过这道缝隙,他的脚踝连带着整只脚掌,都被神秘莫测的敌人,用血色冰锥牢牢钉在地上。
“怎么可能!
“区区鼠民,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特性’?
“是谁,是谁躲藏在黑暗中?”
震惊和剧痛的双重干扰下,夹杂着万钧之力的狼牙棒也失去准头,和铁头擦身而过,将地面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铁头却在冲击波的推动和孟超的拉扯下,朝后方高高飞起,直落城墙之外!
城墙上下,大约有数十臂的高低落差。
对于皮糙肉厚的高等兽人来说,并非不可逾越的距离。
更何况,城墙下面已经堆积了成百上千具尸体,正好形成厚厚的缓冲。
孟超又在即将落地时,托了铁头一把,尽量消解掉了冲击力。
这条莽汉虽然摔得七荤八素,却是毫发无损,就连手里,仍旧死死拽着那面沾满鲜血的百刃战旗。
孟超和紧随他们,轻飘飘落地的冰风暴对视一眼。
“快走,我们必须把缴获的战旗带回去,献祭给大角鼠神!”
两人同时在铁头耳边大吼。
终于唤回铁头的灵魂。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深深打了个哆嗦。
舔舐着干裂的嘴唇,抬头看着杀气缭绕,血肉横飞的城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多么凶险的一战,又近在咫尺地面对了多么可怕的敌人。
铁头绝不会承认,自己面对敌方图腾武士的那一刻,被吓得灵魂出窍,呆若木鸡。
他也绝不是不敢,再次爬上城楼,去和敌方图腾武士决一死战,用轰轰烈烈的牺牲,证明自己对大角鼠神的忠诚。
不过,将缴获的敌方战旗,送回己方营地,毕竟更能激励士气。
铁头把百刃战旗往怀里一塞,连滚带爬,掉头就跑。
当那名图腾武士终于踩碎了脚下的鲜血冰锥,气急败坏地扑到垛口上,朝下看时。
只看到滚滚浓烟,遍地燃烧的尸体,还有汹涌澎湃的鼠民狂潮。
所有鼠民都在堆满尸骸的壕沟里滚了一道又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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