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用天人五衰功?开什么玩笑?”伴随冷漠一声,应飞扬缓缓抬头,双目深邃如渊海,透着阅尽岁月的萧肃沧桑,虽是半跪着仰头看向帝凌天,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俯视芸芸众生的睥睨之感。
截然不同的神态,高深莫测的气度,眼前应飞扬竟轻描淡写接下他的绝杀之掌,已令帝凌天心生诧异,而一下瞬,便觉应飞扬掌劲一吐,一股莫测玄力从掌中激涌而出!
察觉此时的应飞扬迥异先前,帝凌天收起轻视之心,亦以运动真元相抗,但更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凝于掌上的五衰之气与之相触,竟是如烈阳下的积雪,瞬间消融无形。
帝凌天未料如此,应飞扬掌劲已势如破竹,沿着他的经脉侵袭至胸腹要地,只闻帝凌天闷哼一声,竟被应飞扬的掌劲震退!
“这怎么可能?”一旁挣扎着坐起的姬瑶月看到这一幕,惊骇的无以复加,“逼退帝凌天,应飞扬……他怎会有这般能为?”
姬瑶月惊,帝凌天更是如此,但他退身之际,却又见意外之喜。
便见天女神魂虽已脱困,半空中折射的记忆图景却并未消散,记忆中净天祭坛伫立依旧,时序倒流,继续逆放着封天仪式。
本以为已无缘得见,怎知又呈现在眼前,惊喜之下,帝凌天一时顾不得应飞扬身上异变,借力化退同时,紧盯记忆图景,不放过这最后一个片段。
“亵渎!”察觉帝凌天目光,应飞扬眉头微皱,随后长身而起,一股超然脱俗的气机缥缈而出,明净高洁,不染尘埃,末世之下的五浊恶气似乎都被净化一般。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头顶记忆图像亦瞬间被气机冲散,化作渺茫虚烟。
但帝凌天却已将封天仪式的最后片段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而正欲消化之际,却又看到一个手掌出现在他视野中。
那是应飞扬的手掌,一只属于剑客的手,干燥,修长,指节有力,五指和虎口皆有半透明的薄茧,却不显臃肿,好像是代替了指纹的位置。
天下练剑者万千,抛注在剑上的心血看手便知,挥剑千万次,手掌上会结满厚实的茧子,这样茧子满布的手就像吸盘一样,一旦握住剑,便难再分开。
再挥剑千万次,手上茧子会磨破、出血、最后,厚实的茧子被尽数磨平,这时的手握力仍侟,指节却修长,平添了几分精准和迅捷。
而应飞扬这样的手,是茧子被磨出又磨平十数次、往复循环的产物,这样的手已不算手,更像是剑的一部分,是杀人的利器,存在便只为挥剑。
这种剑客之手本与优雅扯不上关系,可此时,这只手却显得晶莹如玉,散发着朗月清辉。
好似云开月明,照彻浊世,帝凌天眼中只看得到这只手。
天上地下,只有这只手。
一手遮天,天地封固,锁死无数气劲、让人顿生避无可避的渺小无力之感。
但帝凌天非是常人,而是凌天之帝。
面对遮天之掌,帝凌天不屈反伸,一手握着昙花,一手探于胸前,五衰之气灌注手臂,猛然前迎,携衰颓之气侵蚀天地间最后一抹圣洁。
劲力相接,但却不是终结,而是无止境的互相吞噬。
一旁姬瑶月只见应飞扬和帝凌天两道身影迅速交错变化,来去随风,如天马行空,难寻轨迹,每相互击出精妙一招,便随即一触即分,漠漠然寓于太虚,淡淡然飘于苍穹。
更奇的是二人气息迥然相异,但姬瑶月却感觉他们招式意境隐隐相似,如一脉相承。
随着二人越打越快,变得连身形都不清,像是融于天地之间,不存于世,又无所不在。
姬瑶月眼中,二人便好像在空间穿梭一般,前一招是应飞扬一掌拍向帝凌天面门,帝凌天反手拨引。下一招二人便已都在天上,帝凌天出现在应飞扬身侧指点他太阳穴,而应飞扬侧身回避,反掌一劈。她的双目竟已捕捉不到二人运动轨迹,只能看到一幅幅静止的画面。
神乎其神,无法估量,毫无疑问,这已是属于当世顶峰级的对决。
姬瑶月看得神摇目眩,大开眼界同时,更是惊异于应飞扬的变化。
却在此时,风静云止,不断跳动的画面终于定格。
二人彼此相对,而应飞扬擒住了帝凌天握住昙花的那只手。
而二人四目对视,虚空中似有一道无形的线将二人连接起来,此时天地万物,一切都没了意义,对他们二人来说,天地之间,此刻只剩两双眼睛。
帝凌天目光中已无之前情绪波动,而是恢复一贯的平静淡然,用一种似能看穿人灵魂的眼神对应飞扬道:“难怪第一次见你便觉奇怪,分明感应不到天人无垢血脉,却具备修炼天人五衰功的潜质,现在终于得到解答。”
“轮回两千年,有缘得见,阁下名讳虽已被时光掩埋,但出于敬意,吾是否该称你一声——六道创主?”
“六道创主”四字一出,惊起两千年时光长河波澜,更牵系道天道一脉传承的秘辛。
历代天道主所修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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