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玉贵长大,见识肯定足够, 独自历经的事还是太少。
程子安不禁回忆,前世他在四皇子这个变声的年纪,也是嫌弃自己的声音,面无表情装高冷, 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到了这世,他该说时照说不误, 从未考虑过声音是否刺耳的问题。
被保护得太好, 不缺心机,却缺乏经验、沉稳大气。
程子安从不相信有皇子愿意做富贵闲王,富贵闲王也不那么好做, 身为帝王的亲兄弟, 比起隔了一层的堂兄弟们还要尴尬, 受到的猜忌与怀疑更重。
掌控天下权势, 九五之尊的宝座, 诱惑力比天大。
无论四皇子怀着何种心思,程子安只管盯着自己的目标,既厘账。
第一天下来,程子安看到大家记录下来密密麻麻的疑点,就大致能看出,户部账目的糟糕。
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焦头烂额。
到了大年三十这天,程子安放了所有人回府歇息,到了初二时再回到库房继续忙碌。
宫内有庆典朝贺,程子安没能歇个好觉,一大早就起身,穿上朝服进了宫。
宅子离皇城近,程子安的骡车到了时,宫门口仍然排起了不短的队伍。
程子安干脆下了车,步行前去宫门。经过一列车马时,王相从马车里掀起车帘,喊道:“程尚书。”
程子安转头看去,王相也下了马车,他拱手见礼,道:“王相怎地也这般早?”
雪后早间的天气,一张口,面前徐徐冒出白气,王相先裹紧了大氅后方道:“上了年纪,睡不着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干脆早些进宫。程尚书这些时日没能歇息,差使做得如何了?”
程子安陪着王相一起走进宫门,道:“王相这个如何,让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厘账麻烦,跟团乱麻一样,不知何时方能厘清。”
王相呵呵笑道:“理不清,就干脆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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