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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哭泣。哀嚎。
求求你们了,我们只是学者,研究人员。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了,我带你们去古墓,别杀我们好不好,我们有家庭,有孩子,还有还多研究项目,不、不要啊——我想活下去。不要——求求你了!我们不是有好好回答你们的问题吗?为什么!!
嘶哑、惊恐的乞求声常常会嘎然而止。
库洛洛叫侠客接替自己继续询问,然后走向乌奇奇。
在阴影中,库洛洛站在她旁边问道:“你觉得飞坦的手艺怎么样?”
乌奇奇捂住心口,紧紧抓着衣服,指甲几乎要刺入自己皮肤。“好痛,太可怕了。”
多么简单和诚实的回答。她眼中涌现的泪水唤起了库洛洛记忆中的另一个女孩,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像乌奇奇一样总是爱笑,她梳着两条粗大的辫子,她还只是个九岁的小孩以后也只会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她曾经是他那么亲密的朋友,他想到她临死前所经受的恐惧与折磨。
库洛洛语气坚定地说:“是的。”
乌奇奇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身影。“你也这么认为?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生活在死亡之中。我们本来就是恐怖分子。”
库洛洛走近她。与飞坦不同,他脸上没有显示出对痛苦的丝毫喜悦,只是淡然的在陈述一件事情。
他对她脸上的泪水感到好奇,他抬起一只手,犹豫几秒,在将将能为她抹去一行泪的距离时停下,他的手又落下,放回口袋里。
她对他展示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一如既往的冷静,在这种时刻‘冷漠’是更恰当词。他的眼睛一片黑暗,她看不清里面藏着虚无还是深渊。
库洛洛任她审视自己,并评论道:“你说这很可怕,但你的眼神中并没有恐惧,只有悲伤。”
她按按自己的胸口。“我……不知道。但听起来飞坦真的很擅长和喜欢他的工作。”
倚靠在砖墙上,库洛洛放声笑了起来。这股爽朗在充满血腥色的哭泣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让二人的谈话氛围愉快了起来。
他说:“我曾怀疑你能否接受这样的场景,因为大多数人不介意杀死敌人、军人、黑手党、看不惯的人、罪犯、与自己想法不同的政治家,但他们无法忍受看到无辜的人惨死。”
此刻乌奇奇和她不断滑落的眼泪一样沉默。
灰色的眼睛分外温柔。库洛洛问:“你还愿意加入我们吗?”
耳畔的哀嚎声渐渐淡去。
她转向飞坦。他皱着眉头与她对视。侠客站在那堆尸体旁边,面带微笑歪着头看她。
她低头看向自己被微弱火光染红的手掌。死亡为什么会和生命一样令她好奇呢?她明明最讨厌这样的悲伤和痛苦。
是什么在引诱她?
她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飞坦的事情,他的冷酷和偶尔向她展现的温柔,还有侠客那不论何时都笑眯眯的表情,以及库洛洛的平静下所隐藏的。她想更多地去结识安静却伶牙俐齿的玛奇、飞坦最好的朋友芬克斯和那个有些憨憨的刀痴信长。他们给了她许多离开的机会,但这只是让她更想靠近。
她的话语随着火光颤抖。“嗯,如果你们愿意接纳我的话,我想加入。”她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库洛洛,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告诉我解开一个结需要耐心,所以在我解开这个之前,我不想用我的力量杀人。”
库洛洛仰头看向晴朗的星空。“我明白了。乌奇奇,你知道吗,念能力越强,就有越多的限制和条件。你的技能很有价值,旅团里已经有很多出色的杀手,不缺你一个。我会记住你的偏好,让你能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蜘蛛。”身为头目,如何运用和挖掘每个团员的潜能本就是他的职责。“这样你能接受吗?”
她大大点头,然后又小小点了几下。“嗯,团长。”
徐徐夜风中血色弥漫。
他站得很近,是之前那足以帮她擦泪的距离。他沉声问:“告诉我,你还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心想那双总在深思的眼眸似乎注意到了许多事情。既然他问了,她就把自己的困惑说给他听,关于飞坦、星星、老鼠,以及杀死他们的那个人,以及被飞坦杀死的那个人和他的亲人们。
认真听完,库洛洛摇头。“看来这也是你需要自己去解开的结。这是一个我不再关心的问题。我可以无缘无故地杀人,并不在乎你所说的复仇循环。”
她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杀人呢?”
“因为我有想要的东西。记得吗?解开结的另一个办法是将其剪断。”
“那你想要什么?”
“这经常在变。”
痛苦的乞求声终于全部消失。终于又能听清夜里昆虫的嗡鸣、火堆的噼啪声和远处夜风的低吟。
“库洛洛,你听到了吗?这是一个个故事的终结。那些研究员们每个人都应该曾活得很精彩吧?大概经历过无数冒险。也许有些人还发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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