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讲。
她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韩陌伸出食指勾了勾鼻梁,斜睨她道:“你上次在那间路边馆子里落座,我是亲眼瞧见的。苏祈冲进来找你时,你并没有很意外,所以可以推测你是故意在那里等他。
“但是明明旁边和街对面就有更干净整洁的馆子,你不去,而是选择那里,只可能是选择了离你原本所处的位置更近的地点。
“刚好,离那馆子最近的就是一条胡同。而胡同里又有这么一条通往苏家铺子的岔路口。我想万一你要是聪明的话,应该会在苏家留一两个眼线,我的人去过苏府,你八成也会得到消息,那如果当你闻讯而逃,为什么不进自己的铺子做掩护呢?
“事实证明,我选对了。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婼耸肩:“韩大人英明神武,我无话可说。”
看来能够在东林卫当上镇抚使,也不全是偷他老子的面子。
“那秦烨呢?还有那份卷宗呢?”
既然无话可说,那韩陌可就不客气了。
苏婼默了下:“我也不知道他往哪边去了,不过,卷宗在他身上,他会带回衙门去。因为我已经看过了,不需要了。”
算了,与其兜这么个圈子,让他去折腾秦烨,还不如她来。
“如果韩大人去村子里打听过的话,当知道我没骗你,的确是有很多人怀疑那场水患。至于我为什么要让秦烨拿取卷宗,是因为我知道卷宗到了韩大人手上后,是根本不可能再看到它的。因为我不相信韩大人真的会跟我合作查这个案子。”
说到这儿她给了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过去。
韩陌挑起眉头:“那你认为凭你自己一个深闺小姐的身份,有何德何能,能够与我谈合作?”
说着他呲着牙,朝她压下了脸:“不过你反应倒还是挺快的,收到风声就立刻撤了,我要是慢上那么一小步,今日都逮不到你。有这份本事,把你困在内宅当个千金小姐,是不是还委屈了你?”
苏婼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不客气地把他的臭脸掰开:“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韩大人本事齐天,将来也决不会有什么事求到我!”
“可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韩陌把身子抻直,嫌恶地抹了把被她摸过的脸,说道:“还以为你脸皮厚到能当城墙,真以为自己本事大到能翻云覆雨了呢!”
苏婼斜睨他抹脸的动作,忽然笑起来:“你这么嫌弃我的手,莫不是长这么还没被女子碰过吧?”
韩陌顿住,目光顿时像刀子一样朝她削过来:“关你屁事!”
看来是猜中了,苏婼咯咯乐了。
韩陌更恼火:“你是疯了吗?一个大家闺秀做出这种事还笑得出来?我要是你我都要找面墙撞过去了!”
恶人先告状
苏婼环抱双臂,哪里还有半点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我倒不至于为这点事要死要活,不过原来京城里叫人闻风丧胆的韩阎王,私下里竟修得这样不错,倒是让人很意外呢。”
想了下她又说道:“不对呀,你跟城北宋家的三小姐不是青梅竹马吗?”
韩陌原是还要怒斥她几句的,定要把她的羞耻心骂出来才罢休,不料她还有这后半句,他愣了下,瞪她:“你瞎说什么?”
苏婼笑而不语。
城北宋家祖上曾出过一位皇后,三代前又出过一位贵妃,他们家在朝的高官不多,在朝的几个都在四五品。
但是人家家族大,子弟们个个都有学问。大约不做高官,不过是不贪恋权位,不代表没有实力。所以即使出过贵人,也不影响大家把宋家视为清贵名流。
这位宋三小姐名奕如,是宋家这一代小姐里的佼佼者,不但姿容出众,而且甚有才情,因为宋三的父亲跟镇国公少年时在一个夫子底下念过书,也算是师兄弟,所以韩陌与宋奕如从小也认识。
当然眼下知道这段关系的,而且知道得这么清楚的人并不多,因为苏婼也是两年后回京才知道。
那时候解职归府后的韩陌还没成亲,而那位已经跟人订婚的宋姑娘突然间悔婚,然后传出因为她属意韩陌的消息,这才让人知道,原来这小阎王居然还有个如此优秀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韩家后来没有接这茬儿,宋姑娘也没嫁给原来的人家,而是就此销声匿迹。
“……婼姐儿?!”
苏婼不过调侃两句,自不会再说。但韩陌却还沉浸在对她这个人不要脸皮的惊怔里,他绝不相信苏绶会养出这样的女儿!她简直连廉耻都不要了,她还记得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吗?
但他的惊愕也中断在陡然传来的一道呼喊声中——
逐渐藏不住怒火的他与仍然抱着胳膊一副玩世不恭状的苏婼同时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在距离他们不足一丈远的街边,竟是苏缵不知几时停在了那里!
“二叔?!”
苏婼一息收回姿态,立刻双手交握于身前,变得端庄而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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