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之事,而后又到长房找到徐氏,说起昨夜苏祯与荣成的冲突。徐氏听完,摆弄着桌上的庚帖道:“这算什么事?原本就是荣家小子无礼,祯哥儿虽说没沉住气,也不能说他有错。”
黄氏叹气:“我这不是怕大哥怪罪么。你也知道大哥是最不喜麻烦的人。”
徐氏道:“再不喜麻烦,那也要论个是非呀,咱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黄氏闻言笑道:“大嫂果然有魄力。”
徐氏却苦恼起来:“我要是真有魄力就好了,真有魄力,张家请人送来的媒帖,我二话不说就接下了!”
黄氏道:“怎么,张家真打算提亲?”
“可不是?”徐氏抽出一份庚帖来,“媒人来了,就是大理寺正卿付练付大人夫妇。付夫人昨日下晌来过,送来了媒帖,把张家大公子的生辰八字都写上了,这还能有假么?”
黄氏接来看过,神色不定道:“大哥怎么说?”
“他不答应呗!说这门亲事不合衬!”
徐氏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张家都没有说不合适,专门请了付家来做媒,他怎么倒反而拿起矫来了?”
说完她又负气道:“我也懒得理会了!随他去!”
黄氏对着这封媒帖顿了片刻,随后说道:“大嫂又说气话了,婼姐儿打小就失去了母亲,她的事情你不管谁来管?谁还有你这个母亲贴心呢?”
徐氏听她这么说着,脸色缓了缓:“我自然是心疼她,主要是他爹!”
“我都知道!”黄氏笑道,“这不是还要请大嫂多开导开导么。”
说完她看了看屋子内外:“这天都快黑了,大哥还没回来呢?”
徐氏沉气:“去天工坊了,近来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往那里跑。”
……
天工坊内,苏绶正由苏缵和坊内的工匠陪着查看锁具。
他近日连来了几趟天工坊巡视,带回去许多把坊内研制出的新锁。但没有一把是能让他感到惊艳的,不管是外形还是同部构造,全都还在原来的框框里跳。于是他这个掌家人每日下衙归来,也执起纸笔,自己研究起了新样子。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按照他画的图样制出来的新锁。
“跟鬼手制的锁比较过吗?工艺上可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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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这把锁的确是算得上上品,是双簧双栓的子母锁,锁的各个部件结合的也十分严密。天工坊出品的锁,工艺上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挑之处。
工匠们纷纷对视,然后回应道:“大东家是圣手传人,实属名门正派,岂是像鬼手那等旁门左道可以比拟的?”
苏绶听着皱眉,把手伸向苏缵,苏缵随后就从怀中取出一把精巧铜锁,放置到他掌心之上。
有了这把锁做对比,方才的新锁顿时就比下去了几分。且不说锁的内部构造,只说它的外形,这已经是一把用过了好些日子的锁具,一般来说,手工制造的东西,特别是这些机括,开合的次数多了,总会产生些微的走位,也就是说它不会像是崭新的锁具那样严丝合缝。
但是苏缵拿出来的这把锁,无论是锁芯还是锁梁,开合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晃动,它们依然稳稳的处在该有的位置,不带一丝犹豫迟疑。
苏绶对着他们看了半晌,随后就皆抛在了案上。
负责天工坊运作的掌事之一郑越见状忙说道:“这是工匠的手艺问题,跟大东家的图样不相干。”
“也就是说,你也承认,百年天工坊的做工连你们口中属于‘旁门左道’的鬼手也不如?”
郑越能够爬到天工坊掌事的位置,足见是有能力的,原本他是想递个台阶,没想到竟然还说错了话。当下连忙改口:“即便如此,那这鬼手最多也就是手艺强些,论起图样制作,自然是比不上咱们苏家!”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人群里就传来低微的一身轻哂。
苏绶遁声看过去,只见是个面生的年轻伙计。他说道:“刚才是你心有不齿?”
伙计大约也是没想到自己被抓了包,目光躲闪了一下,但随后他就重新抬起头来,拱手回应道:“大东家见谅,小的并非不齿,只是觉得以当下情势,天工坊应该做的就是实事求是,很明显鬼手做的这把锁要强出大东家手上的这一把许多,可是郑管事还在回避问题,一味逢迎,窃以为,这么做只会让天工坊陷入故步自封,永远都无法进步。”
以郑越为首的工匠们都有些焦虑不安起来,当着苏家大当家的面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实属狂妄!
苏绶看向苏缵,苏缵道:“他就是三全,关于鬼手,我就是从他口中得知的。而大哥手上这把鬼手的锁,也是经由他得到的。”
苏绶重新调回目光:“上次在铺子里看不起苏家的锁的伙计就是你?”
旁边郑越听到这里,当下说:“领着苏家的薪俸,竟然还看不起苏家的锁,还不来人把他拖下去?把他打发走!”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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