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竟然是燕窝,方才醒神望着韩陌:“哟,韩捕头今日这么破费?”
秦烨见状也探了探头:“就是,而且怎么只有你有,我没有?”
韩陌拿手背把拍回去:“你一大男人,吃什么燕窝?”
秦烨抚着被拍疼的胳膊,不知咕哝着什么。
苏婼把碗放下,一言不发。
韩陌见状,木着脸说道:“我可不是专为你弄的,你可别瞎想,这是方才胡忠来跟我讲这里还有些燕窝放了许久没吃,再放就要坏了,我不想糟踏了东西,这才叫人弄了来的。”说完他又狠命地瞪向了秦烨。
苏婼瞅了眼他:“我也没这么想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吃?”
苏婼吃了两口,捧着碗道:“你前些天打发人去徽州,有消息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这会子估摸着才到徽州呢。”
韩陌说完打量她,“到底怎么了?”
苏婼道:“我有些事不解。”不待他们发问,她且往下说起来:“我出来之前,刚刚听到个消息,说苏家最近蒙受的这份皇恩,是有原因的。你父亲镇国公想从兵部争夺防卫署的管控权,所以私下让我父亲给防卫署换机括,你可知这事?”
这事韩陌当然知道。他道:“眼下皇上想查兵部,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苏婼凝眉:“看起来是没有问题,但有件事情你不知道。苏家现在,根本就接下来这个任务。”
这却把韩陌弄懵了。他知道苏婼如今本事比苏家所有人都强,也知道苏家如今应该不如过去好使,但他们毕竟是名冠天下的锁器世家,再怎么说祖传的技艺摆在那里,衙门里换个机括,那还不是轻松平常?苏婼却说苏家如今接不下这活儿?
他看了看还没在状况里的秦烨:“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苏家眼下有什么麻烦?”
在他看来,苏家“接不了这任务”,也只能是碰上了别的麻烦才说得通了。
“苏家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被皇上指定给防卫署换机括这件事。”苏婼道,“就是我所说的那样,苏家目前没有人能接得起这个任务。要是你听国公爷说过这件事的话,那么一定也知道,我父亲肯定当场极力拒绝过。但是皇上压着,他也没办法抗旨。”
韩陌陷入了静默。
秦烨道:“我就说呢,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授勋,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现在怎么办?”
苏婼望着前方空气:“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办。但我无论怎么想,他们应该都没有办法解决。走投无路之下,就只剩下向皇上坦白这一条路可走。”
韩陌沉吟:“放在平时,坦白说明或许还好,最多也就是令皇上失望,觉得过往的恩宠白白被辜负,日后少些晋升的机会吧。但碰上这节骨眼儿,皇上不惜授勋安抚,足见对此事之重视,眼下说办不到,那就是让皇上陷入困境,事态就严重了。”
“所以说实话也说不得!”秦烨也替苏婼犯起难来。“要不世子帮忙想个辙呗?”
韩陌看了眼他:“这左右都是绝路,我能想什么辙?当我是神仙?”
秦烨被怼到噎住。
韩陌把目光重新调向苏婼:“你方才突然问谢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苏婼低头吃了两口燕窝,又沉默了许久,才打定主意似的把碗放回桌上,说道:“我母亲的死因可能得重新捋。谢家与我父亲在母亲灵前的争执,至今是个谜,但是我如今已从鲍嬷嬷处知道,原来谢家从当年联姻时起,就打着要窃取苏家祖传技艺的主意。”
“……”
这话把俩人都给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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