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要波及周边民居?”
常贺顿了一下,道:“若是止不住,便在所难免。”说完他立刻又道:“父亲,咱们不利用利用这个机会吗?”
常蔚眼望着门槛,眉头皱得更紧了:“百姓总是无辜的。”
“父亲!”常贺绕到他前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说无辜,那么以往被常家占去了田地的那些百姓不无辜么?死在断头台下的那些人不无辜么?您不该犹豫不决,无辜之人也不差那几个了,咱们该当机立断!”
常蔚眼底有瞬间的凌厉,但随后,他又垂下眼帘,隐去了这抹严厉。“你为何这么急切?”
“不是我急切,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那咱们就被动了,韩家父子可是公然跟兵部,不,是跟您宣战了,难道我们真的要等他把袁清的死查得一清二白,才反击吗?父亲,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您只须照章办事即可,都不必另行思谋,镇国公必定——父亲,”常贺抬头,“我不想被常赟压在底下了,我相信您也不愿意一辈子都在大伯面前背上枷锁。”
常蔚身躯蓦然震动,急速转过来的他神情比先前更严厉了!
只是常贺也没有退缩,平静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我们韬光养晦,为的不就是那一日吗?”
常蔚又看回了门槛。但他负在身后的双手已然放了下来。
由着灯影在地上摇了半日,他说道:“中军衙门里情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动静。”
常蔚在距离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抬头时目光幽深:“那就去盯着,等冯泉回到了中军衙门,就来通报。”
令嫒
常贺微怔:“为何是冯泉?”
常蔚吸气,缓缓说道:“京城失火,驻京将士义不容辞,镇国公是中军都督府都督,此事他抹不开。冯泉是中军都督府为数不多维护镇国公的人,此刻镇国公直接去了现场,冯泉反而走了,他一定是奉命在身。而且,他多半是奉命回中军衙门调兵。”
“明白了!”常贺道,“朝廷的军营统帅只有治兵权没有调兵权。”
常蔚微微点头:“去吧。”
廊下灯光被飞快奔出去的身影挂得稀碎,常蔚望着清寂门庭,从袖口里抽出来一只火漆封好了的竹筒,跟黑暗处道:“把它送出去,一定要等到回音再回来。”
黑暗里走出来一个面相普通的长衣男子,双手接过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
救火如救命,冯泉领了镇国公的命令,马不停蹄赶到中军衙门,到达防卫司寻值夜的将领要兵时,连气都没喘匀。
“这是大都督的令牌,请将军即刻调派五百兵马前往增援!”
当将领诚惶诚恐把牌子接过,当下就要抽签下令。
“且慢!”
却在这时,从外头却大步走进来几个人,冯泉与这将领一见着打头的这人,连忙都躬下身来:“见过右都督!”
右都督方枚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将领手里的签令上:“这是要干什么?”
冯泉惟恐耽误军情,忙说道:“回右都督的话,南城官仓突然失火,火势失控,大都督下令中军营派出五百将士增援,下官是奉命前来调兵的!”
“调兵?”方枚扬高了尾音,“什么时候,我们中军营也有调兵权了?”
冯泉愣了下:“右都督,眼下火势紧急,危及的不只是官仓,还有南城百姓,那水龙云梯可不是一两个人能架起来的,眼下官仓人手远远不及控制火势,着了火的地方和还没着火的地方都需要人手,眼下请兵部发令,兵部也来不及了,中军营不调兵维护,会酿成大祸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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