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与现实不断交错,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哪。
而眼前人显得有些无措,他先是朝房门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她。
「不是。」是肯定的语气。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视线更加模糊,她恍惚间只想确认眼前人是不是在说谎,伸出手就拉住了对方。
但头晕脑胀的她根本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又很快的脱力,可下一瞬她的手就被握在对方的掌心。
他的手厚实有力,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迟疑的轻拢手指,感觉着手心的温度是那麽让人安心。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深怕这人会突然消失,她又会坠入那些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梦。
「……」她虚弱的张嘴,语气带点恳求,「……你会…走吗?」
眼前人顿了会儿,最後牢牢地握住她的。
「不会。」那嗓音低沉好听,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人无b心安。
听见这保证,她这才任由黑暗袭来,让自己再度昏睡过去,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另一个人和眼前的男人说什麽,但她无暇去听,只能用尽力气收紧手指。
等到再一次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全身还是没什麽力气,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她勉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没有未接来电。
这代表……姊姊他们早上应该没发现什麽异样。
她0了0喉咙,不太舒服,以往的和姊姊或苍通话时间还没到,她必须在那之前先让自己状况别糟到让他们撬掉学校的课程。
她很少生病,但每次病起来都会要人命,而且还会一病就不短时间,好在现在放假,所以没有上课的问题,而未免通电话时被发现,虽然不能完全盖过,但最少能让声音听上去不那麽严重。
她不希望姊姊和苍一直为了自己牺牲他们的时间。
她勉强撑着床坐起,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但还是得下床。
药物她记得摆在楼下,她得去拿来吃才行。
这样想着,脚才落地想要站起,但才施力,无力的脚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整个人跌坐在地。
还好她的床没很高才摔不痛,但声音倒是挺大的。
跌趴在地上的她这样想,便摇摇晃晃的用双手撑在地面,勉强坐了起来,但阵阵传来的晕眩感还是让她备感不适。
而当晕眩过去,她直起身t,就听见楼梯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诧异地看着门的方向。
是姊姊回来了?可是不应该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学校?
脑袋乱成一团,不过她还是知道一件事,不管是姊姊还是苍,都不能让他们发现这麽狼狈的自己,不然他们铁定会撬掉课程陪在自己身边。
她抓着床沿想坐回床上,可无力的双腿怎样都施力不了,而在她还在挣扎的时候,门开了。
打开门的,不是她预想的苍或姊姊。
「还好吗?」
是苍警校的朋友,降谷零。
她怔怔的看着一身常服奔到自己身边的男人,下意识地就想遮住自己的左眼,可降谷零就像没有发现她的动作那般,上下查看了下她的状况,然後二话不说就扶着她回到床上。
「有没有摔到哪里?」
男人这样问,而她则是不解对方的反应,也不懂为何这人会突然出现。
「你……怎麽会在……」我家?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她又害怕若真问了会在对方眼中看见她不希望看见的排斥,便换了个问题。
才出口,乾涩沙哑的声音彻底表明了她的状况。
「别说话,先喝点水。」降谷零连忙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了保温壶倒了水,而晶这时才发现自己床边的小桌子上居然有药物、毛巾、温度计还有保温壶。
降谷零扶着她的背,有些笨拙地拿过杯子递给她,晶伸手接过,但全身无力的她却拿不稳杯子。
降谷零眼疾手快的接下差点打翻的杯子,然後稳稳地送到她唇边。
晶先是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降谷零关心的双眸,总感觉双颊温度有微微上升的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退烧。
她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水,才在降谷零的搀扶下再度躺回床上。
「文月同学和苍在学校,因为他们昨天没有按照规定请假外宿,所以被教官罚打扫资料室。」帮晶盖好被子,降谷零才回答刚刚的问题。
晶闻言,瞪大双眼才要坐起,又被降谷零按回床上,拿过一边的温度计递给她。「因为他们俩个都走不开,所以我和hi──呃,诸伏才会在这里。」
晶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要说什麽,只能泄气的闭上嘴,拿过温度计後在降谷零的目光下也只能乖乖使用。
原本还打算装一装,就算被发现也是不那麽严重的情况,但现在好了,听降谷零的说法,不仅他们知道了,还是在她最糟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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