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跟苻坚一起死了拉倒,没人在意!”
慕容冲盯着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自私地觉得自己和苻坚之间全完了。
清河见他不吭声便更来气,伸手又扇他右脸一掌,提声骂:“我问你,醒了吗?!”她力道极大,林子里清脆的响声回荡二三,便将苻瑶吵醒了。慕容冲被姐姐打懵了,愣愣捂着脸,雪白的小脸肉眼可见泛红肿起来。
苻瑶大致明白母亲被打了,惊慌起来,开始哭叫,本来熟睡的瓜瓜也被吵醒,跟着一起哭叫。清河寻看四周等待接应之人,对慕容冲烦躁道:“放出信香,哄他们,快点!”
慕容冲从未被姐姐这么对过,迷迷瞪瞪哦了两声,下意识害怕地接过小儿子,跪坐在地抱紧两个孩子,散出信香来哄。
清河今夜被他气的狠了,看到他这样更是气得发抖:“慕容冲,你是什么逆来顺受的畜牲吗?被打被骂连还手都不会了吗?什么时候养出来了副这么好的脾气?在家里时候不是威风凛凛,很不可一世的吗?!你的刀呢?父皇留给你的金刀呢?!怎么不在行宫?”
清河骂着都要笑了:“有苻坚护着,所以刀也不要了,是么?”她去看慕容冲腰间,果真什么都没有,却也借月光看清慕容冲的衣衫——形制根本无法佩刀,贴身的绡纱只能遮盖住极少的部位,如牛奶浸出来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显然是床笫间用以挑逗情趣的衣裳。
清河简直气血冲顶。
慕容冲压根听不进去什么,散着信香嘴上呜呜叫着哄儿子,脑子全不如以往机敏,转也不动,只想到他和苻坚的以后——怎么办?
接应的马车驶来,清河不允反抗将他拽上马车,迅速吩咐车马离开此地。
慕容冲抱着儿子,怔怔看着马车外,似乎意识到将要离自己的乾元远去,突然放下孩子,去开车门。清河眼疾手快从后拍晕了他,将他丢到两个儿子中间:“你两个不许哭,让你们娘好好睡一觉。姨母接你们回家。”
适才有信香抚慰,两个孩子已经安定下来,瓜瓜全不懂事,爬到清河身边去看清河。苻瑶坐在马车上,愣愣的,也不敢叫,爬去母亲身边。
慕容冲是在一个帐子里醒的,身上盖着一件斗篷,尺量较大,不似清河的物件。他抬头看到慕容泓坐在桌前,见他醒了,丢给他一身衣物:“我出去,你先自个儿换好衣裳。”
慕容冲这会儿脑子灵光了些,穿着一身纱衣在亲哥哥面前到底也知廉耻见羞,便换好衣物,才吱声叫哥哥进来。
“七哥,我那两个儿子呢?”
抬头却见,进来的除了慕容泓,还有清河、慕容垂、慕容肃等人。后头的侍女把两个孩子递给慕容冲,方才听清河开口:“苻坚近来势头不对,先是撤职姚苌镇压羌人,再是架空五叔接回军职,就连生前最得他信任的王猛,其中与张天锡感情最甚的儿子王皮也被他撤职禁闭。前几个月平阳便有人来暗访查户,我藏了兵马却没藏得了铁矿——他迟早要动手,此次邺城之行机会难得,他难以调兵遣,将且于我慕容氏而言,邺城最为熟悉,作战事半功倍。”
慕容冲怀抱两个儿子,难以置信问姐姐道:“阿姊,你不是答应我不反吗?”
“慕容冲!你是失心疯了吗?!”清河简直要上手再给他几巴掌,却被慕容肃拉了住:“他只是个柔弱坤泽,嫁了人时间一久一颗心只能扑在乾元身上。你多怒都没用,天性所限,他无法理解你。”慕容泓见便想去看慕容冲的情腺是否已经叫乾元契了个彻底,走过去借着烛火却看到慕容冲右脸发红,肿了一块儿,愣了一下,随即手掌重重砸在桌上:“他娘的苻坚打你了?!”
慕容冲先前在燕宫如今在秦宫都备受娇宠,既没被打过,也鲜少被兄姐责骂,今日先是清河对他凶一顿,见哥哥变了脸色下意识打了个抖,委屈道:“阿姊打的。”
慕容泓皱眉,扭头对清河道:“你骂骂他得了,干什么非得上手打?”
清河冷笑一声:“你现在多和他说几句话,也想打他。”
慕容垂看破慕容泓的意图,开口道:“他是被契死了的,久离乾元不会多好过。我劝你们尽早把他改嫁。”
慕容冲看着帐子里的所有人,胀疼的脑袋终于接受了两世全家人都造反的命运——也是,他总以为他和苻坚之间跨过那条坎儿就好。情爱美好到让他看不清现实。纵然有些败坏叔叔兄姐们的心情,他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把我接出来,那苻坚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活着么?”
他记得苻坚带他来邺城避暑,还带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因而军队是带了不少的。行宫守备这么容易被渗透,多半是慕容垂的手艺。他不知道剩下的侍卫能否及时发现——若被发现,失的就是兄姐的兵了,倘若不慎被镇压,那等待兄姐的又是什么?
可不能发现——一想到苻坚可能会死,慕容冲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慕容肃答他:“未有传来失利的消息,目的是生擒。我们要先拿回燕国玉玺。”
慕容冲听到面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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