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上晚自习。”
“考得怎么样啊?”
“嗯……还行。”启强故意转移话题,“我听说姑妈搬家了,现在来这儿要好久吧。”
“等车等太久,下午五点才到,正好赶上饭趟儿,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姑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天黑了,回去不安全,今晚在我家住一晚吧,或者,多住几天也行!”
这纯粹是客套话。高启强家住在厂房改造的老式宿舍楼顶层,五口人在五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拥挤地生活着。去年,启强爸爸做了个二楼隔间,才给房子多腾出了一些空间,但过楼梯间时,稍微不弯腰,头就会被撞到。
这间狭小破旧的屋子,根本没多少空位给姑妈住。
姑妈虽然明白,但还是被高启强逗得合不拢嘴。
厨房里飘来阵阵鸡肉醇香,高启强深吸了一口鼻子:“好香啊,妈今天做什么?”
高妍:“我从乡下带了只鸡过来,你妈妈为了炖鸡忙了一下午呢,很快我们就可以开吃了!”
很久没有吃肉菜了,启强兴奋得满眼发光。转身对二楼的启盛高喊:“阿盛,快下来吃鸡。你下来晚的话,我们都吃光了啊。”
启盛并没有听到哥哥的呼唤,他坐在二楼书桌上,双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放学前,启盛的劳动老师给每个同学发了一张草稿纸:
“大家可以将这张纸裁剪、折叠,再将它立起来。白纸只能自己“站着”,你把它立起来后,不能用胶带黏,也不能用手扶。看谁立得最高,而且数到十都不会倒。”
回到家后,启盛从书包里掏出劳动老师发的泛黄草稿纸,又是撕成条,又是卷成筒,弄得从桌子到地上都是纸屑。
要让稿纸变高,可以从左到右,将它撕成一整个细细的长条。但撕成细长条后,它就无法立起来。
小启盛发现,如果长条比较宽,再卷成硬邦邦的圆筒,就可以让它稳固起来。
但长条越宽,高度越矮;长条太细,即使卷成了圆筒,也无法立起来。
这该怎么办呢?
过了一会儿,妈妈端着鸡汤,也在楼下高喊:“阿盛,吃鸡肉了!”
浓郁的肉香,萦绕在整个屋子里,唤起了启盛的饥饿感。他转头看到餐桌上热乎乎的鸡汤,不禁舔了舔嘴唇。
“阿盛,我们都快要吃光了哦!”启强又用起激将法。
启盛飞快地冲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同时,双手捧着碗,“哥哥,我也想吃。”
高妍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调侃道:“阿盛,我进来这么久,你都没跟我打招呼。”
高妍工作很忙,启盛很少见到她,只记得姑妈是个老师,便本能地生出畏惧感。年龄稍小的他,也辨不出开玩笑和严肃批评的区别,把姑妈的话当成了质问,用蚊呐般的声音回答:“姑妈好!”
“侄子真棒!”高妍鼓掌作回应。
高妍和启盛妈妈笑道:“你刚刚尽表扬小的,数落大的。但我看啊,他俩各有优缺点。阿强能说会道,待人热情,这张嘴,以后简直是做领导的料;阿盛学习好,但没那么爱说话。”
高妍又教育启盛,“阿盛,也不能一味地只顾着读书,到了吃饭的时间,要大家喊几遍才下来。”
“可妈妈喊一遍,我就下来了。”启盛委屈地解释。
要怪就怪哥哥嘴碎,反反复复喊个不停,让姑妈以为自己不按时吃饭。
高妍继续说:“姑妈错怪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但姑妈是你的亲人,有话直说,也是为了你好,阿盛不要因此讨厌姑妈哦。家里来了客人,或者路上碰到熟人,要记得打招呼,读书是好事,但别太钻进去,读书读傻啦!”
启盛既害怕又茫然,这是他后,一份贴在家里,一份给我留档,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这三个月都是你的观察期,如果你再打老婆,我们绝对开除你!”
女书记走后,门外的人群也渐渐离散。
启强从阿姨那儿接过启盛,抱在怀里。阿盛缩在启强的胸口,一边流泪,一边打哈欠。
“哥哥,你的脸上都是血。”启盛哭唧唧地替启强脸上的伤口吹气。
“小傻子,你身上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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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走后,启盛爸爸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爬到二楼,拉着帘子,仿佛要与妻儿、孩子们彻底隔绝。
妈妈先把启兰报到床上哄睡,又拿来碘酒,让哥哥和弟弟们俯躺在床上,将他们的上衣拉开,给他们涂药。
她看着儿子们背上一条一条的猩红色的血痕,不禁呜咽起来。
启盛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泣,泪水盈满桃花瓣一般的眼睛,沿着苍白的脸颊,沿着樱粉色的嘴角,滴落到地上。他也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将头发披散下来,那如瀑的黑发长到及腰。
启盛突然意识到妈妈其实非常美,美得就像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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