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子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而这时其它妖精见眼镜蛇没事儿,也都纷纷大展身手开始渡过鸿沟。白云子趴在仙鹤背上飞了过去,就见顾里忠心耿耿蹲在朱知身边,一副守卫宝贝的神兽嘴脸,谁敢过去他都要冲人家龇牙。白云子也不去管他,见朱知虽然狼狈,离死却还远,也就放下心。略微想一想后,他来到眼镜蛇身边,坐在一块大白石上,淡淡道:“这位蛇兄,如今天魔已灭,你是不是该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再不给我解毒,我当真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眼镜蛇扭头上下看他两眼,又看了看仙鹤,一双圆溜溜地蛇眼转了几圈,不知怎么,白云子就觉着那目光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友好成分。“事情都清楚明白了,我主人本来就不是真的投降,你若还不给他解毒,可是说不过去。”仙鹤到底是从小就被灌输着忠心思想长大的,此时见眼镜蛇似是不情愿给白云子解毒,连忙为主人发出正义之声。眼镜蛇的蛇眼睛不动了,它吐了两下信子,森森道:“解毒很容易,让我咬一口就行了。”“咬一口……是什么意思?”白云子心往下沉,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咬一口就是咬一口,就像这样……”硕大蛇头陡然伸过来,大大的嘴巴张开,露出阳光下闪烁洁白光芒的毒牙,目标明确,快准狠地冲着白云子的腿就过来了。危急关头,不良道士爆发潜力,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几尺远,眼镜蛇猝不及防,一口咬在白云子刚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上,这得亏是它修炼千年,不然俩毒牙非崩断了不可。“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咬啊,到底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白云子看着因为吃痛不停甩头的眼镜蛇,只觉心有余悸,悲愤地捶地大吼,话音未落,忽觉肺腑间一阵剧痛,接着喉头腥甜,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你这混账蛇,再不解毒我主人就毒发攻心了。”经历连番变故,修为本就不甚高的白云子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只把仙鹤急得直扑棱翅膀,冲着眼镜蛇又跳又叫。“咬一口才能把毒全都吸回来,不然没戏。”眼镜蛇坚持己见,忽听身旁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好,就依你所言,但我们得先说好,只能咬上去,最多留俩牙印,不许撕肉下来。”顾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白云子看了朱知那边一眼,见妖君大人端坐在地,显然是已经稳定下来。他心中十分欣慰,暗道算了,顾里还是把自己当好朋友的,虽然在他心中,自己这好朋友的地位比起朱知,差距十分巨大。“当然,蛇爷怎会趁人之危?”眼镜蛇高高昂着头,对顾里的怀疑表示不满,却见对方指了指被它咬成两半的大白石头,讥诮道:“你这力道,咬死十个白云子都绰绰有余了。”“刚才只是没控制好而已。”眼镜蛇的声音降了八度,铁证面前,这狠毒的家伙也不免有些心虚了。“白云,你到底怎么得罪它了?”坐在白云子身边,看着眼镜蛇巨大的蛇牙深入对方的小腿肉里,顾里的腿都跟着疼得发抖。
“我要知道就好了。”白云子被咬的泪流满面:“就是当初它误会我是叛徒,可现在误会也解开了啊,为什么还是对我不依不饶的?我就不信它没有别的解毒办法。”顾里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也许真没有吧,当初我中了天魔毒,阿蛛也是帮我吸出来的,那毒太厉害,无法可解。”“大哥,你家阿蛛是把蛛腿刺进你肉里帮你吸出毒素的?”白云子看着顾里的目光中有大写的“你是白痴吗”五个大字。“当然没有,它的腿比钢针还粗好几圈,刺进肉里谁受得了啊?”顾里想想那个画面,都不敢继续脑补下去。“你面前正有一位盖世英雄在忍耐被两只比钢针粗一万倍的毒牙刺进肉里的疼痛,谢谢。”白云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里,忽然扭头对着眼镜蛇大吼:“你吸起来没完了是吧?别以为我看不到,血都变红了,毒都解了,你还想把我吸成人干怎么着?多大仇?”眼镜蛇从容将毒牙拔了出来,一点儿愧疚的表情都没有,面不改色道:“不用生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彻底清除你体内毒素,省得往后还遗留下什么症状。”白云子:……顾里:……仙鹤:……朱知在十天后终于醒来。可以说,这十天对于顾里白云和妖精们来说,都十分难熬,虽然精元地的天魔们都被扫荡一空,但根据白云子短暂卧底得来的情况:这蓬莱仙岛上应该还有一个幕后大老板级别的天魔,镇守的是北方精元地。结合两只天魔战死前扔下的狠话,大家有理由相信,这个幕后最高级别的天魔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坨罗杀”。好在这个坨罗杀还挺有风度,没有在朱知重伤修复之际跑过来搞偷袭,不少妖修都被对方这种宋襄公般发扬风格的精神感动了。一群蠢货。听到远处欢呼声的坨罗杀冷冷一笑,枯瘦如骷髅的身体缓缓直起,在他面前不远处,是一大片排列的错落有致的桃林。就让那些鲜活的生命和精元成为养料,助我突破瓶颈吧,只要能达到封魔境,这座充满神秘力量和元气的蓬莱仙岛就可以被我彻底祭炼,到那时……我要率天魔大军屠尽这十方世界,将它彻底纳入我天魔界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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