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看穿不戳破。两人并肩出了启宁殿,熟悉的道路和两侧盎然的绿意让慕予希满足地喟叹一声,她感慨:“许久不曾在宗门内,这般悠闲地行走了。”风宁挑眉,有心找她话语里的漏洞:“怎么?师尊的启宁殿带给你很大的压力?”“……”慕予希。“嗯?还是说,启宁殿不是越神宗的一部分。”风宁有意逗弄。“……”慕予希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尊这般能言会道。”“以前也没见你那般不尊师,忤逆师尊的意思。”风宁不紧不慢地反击。闻言,慕予希憋着笑意,很想问风宁这话从何说起,但转念想到师尊淡然悠哉的态度,最后不好意思的很可能是她自己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反问的念头。路上,不间断的遇见过往的越神宗弟子。在看见风宁和她身边的人时,先是诧异一瞬,而后是了然,最后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尊上。”“嗯。”风宁面对这些弟子向来是随和的。两人交织握在一起的手,并肩而行的身影显得过于亲密。而且其中一人竟是向来清冷淡然的尊上,这给弟子们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越神宗的人,全都心照不宣的知晓慕予希和尊上的关系,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言。可真的看见两人这般自然的出现时,还是免不了惹出短暂的骚动。好在,无人敢来打扰,多问。十指相交的两只手在慕予希的有意带动下,前后轻缓摇摆起来。风宁侧目,纵容对方的小动作。“师尊,大庭广众之下,以后你如何面对众弟子?”慕予希狡黠地问。风宁淡然不变,她只淡声询问:“我有做出格之举吗?为何无法面对她们?”“……”慕予希直接道,“你的威严啊。”“我从不在乎这些。”风宁鸦羽般的睫毛扑闪,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更何况,谁会对我不敬。”慕予希笑了,这倒是,每位见到风宁的弟子,全都恭敬有加,不曾有过半分失态质疑。“师尊从不需要这些表面的疏离来维护在弟子面前的形象。”风宁平和却有力。慕予希跟着笑了:“师尊说得对。”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越神宗的广场处,风宁拉着慕予希站在最边缘,望着广场中央的位置,那里曾经举行过慕予希的……葬礼。
风宁心突然抽痛了下,她转头:“予希,再过几日,你我两人举行结为道侣的仪式可好?”猝然被听出,慕予希神色松怔,顷刻间反应过来,她摇头:“我和师尊已经结为道侣了,为何多此一举举行仪式呢?越神宗还有人不知道我和师尊的关系吗?”风宁语塞,片刻后道:“总要有点仪式感。”“与师尊在一起的每天,都有仪式感。”慕予希轻昵地蹭了下风宁的胳膊,随后快速退开,温声道,“我不想用其它的什么来证明。”而且,她家师尊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场景,又何须为了迁就她,而委屈了自己。可她不知道,风宁很愿意再次向宗门所有人宣告,她和慕予希的关系,于是乎,在风宁的一再诉说下,两人最终还是举行了结道仪式。累了整整一日的慕予希疲惫地窝在风宁怀中,眉眼中却写满了喜悦和激动。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风宁脖颈处,因用力而略微凸起的青筋上,感知体内不断的冲击,另一只手无奈地握住风宁的腰身:“师尊,忙了一日,不累吗?”风宁轻轻握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攥在掌心中,低头碰了碰慕予希的手背,含着淡淡的酒香,意味深长地:“今日是你我结为道侣的日子,有些事,总不能遗漏。”指骨一节节地进入,风宁眼神被酒气和热气蒸得迷离了几分,“很快的。”慕予希哼唧了两声,配合着任由风宁行动。可她低估了风宁所说的很快,直至殿外寂寥无声,夜色入户,月光皎洁朦胧,那个所谓的“很快”也没结束。慕予希蹙紧了眉心,被灌下的几杯酒发挥了功效,将她晕染成了红色,滚烫和潮湿叠加在一起,汗湿了她的秀发,几缕碎发黏黏糊糊地挂在额头,摆成不规整的形状。天色将明,风宁护着不知何时昏睡的女人,唇轻轻贴近对方的唇,指腹擦拭沐浴洗额间的汗水,她将人带去清洗。最后,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慕予希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顺着木窗进入主殿内,在地面投下规整的四边形。慕予希失神地望着那片光亮,昨日的热闹和夜晚的打闹,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闪过,不禁让冷却下的脸再度热起来。她家师尊的体内,一如既往地好。昨日,更好。想到风宁,慕予希视线转移到身边,空空如也,伸手探过去,凉凉的,她家师尊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醒了?”殿内被推开,声音先于人物先一步进入慕予希耳中,随后才看见缓步而来的风宁。“师尊去哪里了?”慕予希。“昨日答应给弟子们的符纸,刚送到朝神殿,让洛兮分发给众弟子。”风宁道。经风宁这么一提,慕予希想起昨日宴上不知是谁说的“大喜的日子,尊上不给点什么,让我们这些弟子们也沾沾喜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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