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她一边试探价格一边又不敢听,最后轻轻打他的羞涩和娇俏。但现在就又得不到这些。真是够了。哄不好的怪小孩,安全感缺失程度像是黑洞,事件视界永远清晰。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摁在这方瘦削肩膀上,思考终止她对自由的错误幻想。“猫猫,”他伸手摸她的发鬓,语气冷静,“我本来就没有说过你是自由的。”商忆倏地抬起目光。“事不过三。”她心里沉下去,心脏被悬在失真的感受里,忽然有了一点反抗的勇气:“……你会这样对她们吗?”“你会这样对……”她握紧手,“那些和你一样……”社会意义明确而地位崇高的女生。商忆声音低下去,季允之听不清:“什么。”“……我知道了。”她垂下脖颈,“你的喜欢就是这样。”这句话裹挟不轻的讽刺成分,但对季允之依然没用:“你可以这么理解。”她不可能改变他。他甚至装都懒得装,从来没有装过。她再次意识到这一事实。他将梳妆台上的另外两个礼盒推近:“右边是我妈送的。”藤蔓花朵胸针,细碎小花同时结成长条羽毛形状,闪烁着清浅光芒。“橙子的。”商忆打开另一个。一只钩织猫娃娃。她低下眼睛。看见猫元素又不对劲了。他偏不哄,将最后一个珠宝盒递给她:“自己打开。”商忆照做。手一抖。她是很不懂,她连奢侈品牌都不认识几个。但这是紫色的钻石。她被吓到,立刻推回去:“不要……”“那我白花钱了。”他心情好了点:“麻烦得很。试一下。”她怔怔望着他。戒指被妥帖套入,但这次是无名指。“还可以。”不过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拿来用的,她收着当嫁妆就行。小女孩赚不来几个钱。季允之点评一句,把人重新抱起来,落在腿上:“听着。”“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以后我不好奇了。你要想就想,爱哭不哭。”猫猫再次低头。对男人来说,给谁花钱,谁就是自己人,除非脑子不正常。她是真的不明白吗?他很想告诉她她这两个礼物花了他多少钱,几年全白干了。拉倒。总之他给她结论:“你不自由。”没想到回收来得如此之快。也好,反正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她念叨“你是一只自由的小雪人”的瞬间。绑在身边就会听话,就不会敏感,不会为一些有的没的犹豫迟疑,也不会想着离开他。她是易碎品。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他托起她的手,检查所谓“紫罗兰”在昏暗灯光里的色泽:“听话一点。”商忆默然。“你妈妈对我很满意。弟弟自作聪明,很能闯祸。还有你那个小妹妹,”季允之抬起脸,语气温和,像是好学询问,“她不可能再适应以前那种生活了吧?”她呆呆看着他。像在沉默里回顾掉所有记忆,最终用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回握,主动伏进他怀里。识时务的猫猫。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是她一直在为难自己,于是也牵连他。他在后端叫停,她会很快适应的。他揉一揉她的脑袋,声线放柔:“生日快乐。”二十岁,还是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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