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同样不大喜欢。他对性的理解是非常单一的占有,就只是占有本身;他不太需要被她服务,更不偏向服务她,没有特殊癖好。他需要的就是听话。但现在他没有理会她的阻止,脸庞埋入她双腿之间。她奇异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是用什么作为感知器官呢?阴唇吗?或许是,或许这是另一种接吻。他很有耐心,没有温度的双唇在她的唇上缓缓游弋,带来过分轻微、却令人颤抖的触觉。她几乎是瞬间就有收缩。她确定他也能感知到。他伸出舌尖,在原本就理应为他湿润的地方,率先付出最濡湿的舔舐。她急促叫了一声,手指埋进他的发间。她承认她是真的事事都做不好。她承认她是真的所有方面都做不到进退自如。她已经想起被填满的快乐。唇舌挑在最脆弱的阴蒂,高频而轻柔地抚弄。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双唇微启,低吟流泻。她一直都很慢热。但今天暌违重逢,反而给出难得的配合,他吻到湿意,指尖在她小腹和腰间的肌肤无序而温柔地抚摸。舌尖回落,缓缓探入甬道内。太久没有过了,连用唇舌都能感觉到内里的过度紧张。他的亢奋迅速膨胀,舌面抵到内壁,不算娴熟地划弄。她发出细细的喘息,声线柔媚而微弱。他的舌尖持续向里钻弄,她抬手揪他的头发。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她曾经也想过为他这样做。在他哄过她之后,尽管他的目的并非说服她接受口交,他想不到这一层。但她的的确确开始思考,也许这和屈辱是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在某一天,安静坐在床侧,抬手搂住他的腰身。他不是欲拒还迎的伪君子,他只不过是坦荡的真小人,懒得跟她客气。抬手摁在她脑后,感受她落在腹肌上的亲吻,并指示它向下进发。她努力了,但在最后一寸的位置,依旧不能克服心理障碍。小脸惊慌退后,反悔摇头。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也懒得再评价,伸手推她的肩膀,将腿盘进腰间。她始终做不到。但她能在他的温柔服务里,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快感,而心理甚至比生理更甚。女孩的身体微微痉挛。她已经咬牙承受很久,但还是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连小腿内侧都微微发抖。他直起身,淡淡笑着看她,捋开她的额发。像是足够温柔,像是并不失控,像是明知夜色漫长。但她看见下身被顶出的可怖轮廓,目光失神。小腿被放下。他的灼热毫无阻隔抵进来,贴在刚才唇舌厮磨的位置。他低头沿着她颈项的曲线啄吻,将枕头塞在她腰后,重新调整角度。性器被阴唇浅浅夹裹,而指腹探下,用力抿住已经被舔弄到红肿的花芽。她猛地换过呼吸。他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前所未有地耐心静候。一边只用轮廓轻轻、轻轻地磨在阴唇,一边用手指变换力度,放肆揉弄小芽。待她控制不住呻吟出声,才低低问:“疼吗。”多么明知故犯的问题,他清楚这样的前戏不会带来任何疼痛。她连意识都开始涣散,只有被反复摩擦而过的阴唇之间是真实世界。他倏地收回手,用性器狠狠撞碾花芽。同时俯身含咬她细腻颈侧,哑声要一个答案:“……想我吗?”他的一一也二十岁了。他知道她会有反应。也不算猜错。夜深人静时,她偷偷想过他,为此并过腿。虽然次数和他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不能比,不会超过一只手。但所有的潮湿记忆都关于对方。她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努力缓解被唤醒的情欲。他好过分。她想,从生理学角度而言,女孩子过二十五六岁,才会受情欲影响剧烈。她被拥有得太早了。真的太早了。在进入之前,她的小腿重新被折迭在胸前。他垂着眼睛,缓缓从入口抵进。只进了一点点就被阻力掣肘。他们的尺寸一直非常不匹配,这是她最初一个月痛楚的根源;但后来得益于频率实在太高太高,慢慢不再那么艰难。现在又不行了。“……放松,”他被咬到不得不抬手撑住身体,慢慢哄她,“一一,放松。”她无措看着他,想对他解释,其实自己并没有很紧张。但他试图再进一寸后,她又倏地绞紧他。动不了。“猫……宝贝。”季允之佩服自己,这种关头都不敢不改口,都还记得改口,“放松。”“我不知道怎么放松……”她也无奈,只能忍着艰涩感受,低声告知,“我不是紧张。”年纪太小就是这样,一段时间不做,身体重新变得陌生。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往外撤。性器将纹理碾合到极致,引发诡异抽息。她咬一咬唇,在即将离开的最后瞬间,被猛地顶回来。但位置并不过度,考虑着她的承受能力,一边捉住她的手指细细亲吻,一边只浅浅在花蕊入口抽插。送进去时她会微微呻吟,离开时,惢心又轻轻地含。他忍得连手臂青筋都突起。她也能感觉到,尽管他在温柔进出,想要刺激她的情欲;但原本就难以忍受的极度饱胀感,似乎也随之更加充实。效果不幸地彼此抵消了。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承认他其实很害怕再为她带去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理酸楚——诸如不考虑她感受,发泄欲望一类的自我消耗。他真的很害怕,虽然他不会说。他已经在她身体里,但需要在心里回忆过往情浓时分横冲直撞的激烈快乐,用这些舒缓着自己,努力、努力给出最轻柔的引诱。要这样,对待他心爱的一一。她总是希望听见。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说出口,真的很希望;但在她终于为他泛红的脸庞里,他选择沉默亲吻她荡漾的眼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