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敢打电话给她哥了。
等她颠叁倒四说完,那头波澜不惊:“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岑晨澄在路边疯狂跳脚,“一一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她去打——”
“可能吧。她不知道她的身份证用不了。”季允之无所谓,“你别急。我让人去找。”
岑晨澄更呆了:“什么意思?”
“没有医院敢给她做手术。”
缓了半分钟,终于回过味:“那她叫我来干嘛……”她不想惹麻烦啊。
“不然怎么让我知道?”
她哥似乎心情非常好:“你不用管。回去上课。”他妹妹还挺好学的,开始读硕士了。
“你——”澄澄站在原地,“你——你这——你不相信她啊。”
“没相信过。”
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她碰壁了,自己就会回家。跟你无关,你现在回学校。”
岑晨澄松一口气:“那就好。”
准备进地铁站回香港,又接到电话。
听清楚内容,腿一软,猛地掉头狂奔。
季风还在换衣服,被岑晨澄推开门闯进来:“姑姑!”
手指一顿。
“姑姑你疯了吗?”岑晨澄满脸不可置信,“那是哥哥的孩子!哥哥的孩子!”
“关门。”
“姑姑!”
不轻不重的语气:“我叫你关门。”
岑晨澄还在喘气,把门甩上,扑到桌前:“姑姑!”
季风绕回来坐下,语气平静:“没有人愿意帮一一做手术,她只能找我做。怎么了?”
“姑姑!”岑晨澄快吓哭了,“这是哥哥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
“四十多天也叫孩子?”季风皱一皱眉,“岑晨澄,你一点都不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谁的子宫谁说了算,需要我重申一次吗?”
岑晨澄突然想起一个遥远的傍晚。那时候她们一起看电视聊天,姑姑说,法国愿意用宪法保证堕胎自由,比破烂美国人可强太多了。
她真的以为姑姑就是随口一说。
“可是……”她猛地抱住脑袋,“可是等我哥回来……”
“回来能怎么样?我是他姑姑。”季风帮她倒了杯水,“你这孩子。他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因为我不明白!”岑晨澄还是抱着脑袋,胡言乱语,“一一家里那么穷,她自己也没多厉害,这种孩子为什么不要……她有这个孩子,一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啊……”
忽然意识到什么,倏地抬起脸。
季风表情淡淡:“你说她为什么不要?”
“你回去上课。”她起身,拍拍岑晨澄的肩膀,“一一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她实在找不到别人了,但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姑姑——”岑晨澄拉住她,还是不死心,“真的没了吗?”
“前天就来做完术前检查了。”季风摸摸澄澄的后脑勺,“这个手术十几分钟。”
岑晨澄颓然靠进椅子里。
“澄澄回家去了。”季风把巧克力棒塞给商忆,“吃点东西吧。”
“谢谢姑姑。”她小声问,“他会发现吗?”
“不会。这手术没那么大影响。”季风拖了椅子坐下,“没人管的女孩子,直接自己开车回家的都有。你装得虚弱一点,他又没经验,看不出来的。”
“……那就好。”
季风望着她:“验孕棒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都有人卖吗?”
“……我朋友聪明,她想的办法。”一一自己都不好意思,尴尬笑笑,“她去小红书搜意外怀孕,点最新,找到同城的女孩,然后私信高价买的。”
美团跑腿。半个小时就送到了。
“别人应该真把你们当神经病了。”季风笑得不行,“聪明小孩,乱七八糟的主意就是多。”
商忆没有说话。
不是神经病,是救世主。因为成思境咬咬牙,忍痛给了那个女孩两万块。她才十八岁,怀孕后被男朋友删微信,又不敢告诉父母,做手术的费用都拿不出来。
“反正也是季允之的钱。”境境说,“我那时候偷拍你,他心情一好就给了我二十万。对这种人来说,钱真的就是纸啊……不花白不花。”
季风略略组织语言,微笑:“之前你小姨找我,说外甥女被一个有钱有势的男孩子欺负,拜托我帮忙。我还在想,终于有惩恶扬善仗势欺人的机会了……结果听她说出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是的。”一一却摆手,认真解释,“真的不是欺负。他对我——”
停了停,还是说:“很好。特别好。”
“真的很好,你就不会这么干了。”季风意有所指,“只有知道你连他的孩子都不要,他才会同意分开。”
“……其实这不是对我好的表现吗。”她低着头,捏住巧克力棒,“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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