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开阔的休息区,用的是黄花梨木的四方桌和官帽椅。严宁和沈长秋率先办好,在叶青文眼神要挟下,严宁无语给他升级了一千五的房型,顺道也给沫沫的房间升级了。好在一月份是淡季,价格跌了不少。“哎呀,到时候连房租还你,就当我来这学习,等民宿赚了钱,也好给你分红。”叶青文拿着身份证满意走回他们身边,四处眺望。“不过这地方,复刻太难,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叶青文去品鉴那把官帽椅了。严宁没理他,对沈长秋说:“等会我们吃完饭,再开车找地方看看。”沈长秋指着面向西面抚仙湖的廊庭,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感觉在那边看都可以坐一天,等会我开吧。”“好。”严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廊边也布置了茶水位,但从严宁的角度看去,沈长秋指尖落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上。嘻哈卫衣,肥大的牛仔裤,黄头发,看身形,不过二十岁左右。有些熟悉,这种人像是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人也恰好回头,神情二赖子似的瞟向路过的美女,但看见严宁眼睛突然一亮,刚准备抬起手打招呼,又立刻放下,左右机灵看了一眼。严宁放松的内心下意识紧张起来。这是张盛,她的线人,他来这干嘛?他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来这种高级场所,他奶奶还在家吃着几千块的特效药。要么他就是跟着别人来的,而他桌对面,还放着一盏茶杯。“你认识他吗?”沈长秋注意到他们眼神的交流。严宁打量四周,在沈长秋耳侧小声说:“线人,你们先去点菜,我等会就来。”严宁头向卫生间偏了偏,张盛心领神会。洗手区前没什么人,他们在角落接上头。严宁揪着擦手纸一张张假装擤鼻涕,张盛在一旁洗手,假装整理头发。“你来这做什么?跟谁来的?”纸巾下,严宁语气严厉,“还想被关几个月是吗?”张盛初中辍学开始混迹社会,一年多前染上毒瘾,第二次交易时被严宁抓个正着,量不大,被判三个月,社区戒毒三年,一进去,他一副很懂的模样说要举报。不想,他倒是真抖出了几个用花名的真实身份,还提供了几个吸毒人员。一出来,他似乎打听到什么,说给严宁当线人,那时,一个吸毒人头给五百。无利不早起。严宁调查过张盛,他除了狐朋狗友,只有个病重的奶奶。
张盛对一个人头五百很满意,还提供过几次贩毒信息,后来他的几次尿检也都没问题,再严重的无非是打架被拘过几天。“姐,我心里头有数。”他用水揪他的黄头发,像是在做造型,他侧头,扬了扬下巴,笑得神秘莫测又流里流气:“我来这,是有大事!特大事!”“什么大事?”严宁沉住气问。张盛停住手,凑近严宁,眼眸转了一圈:“我想先问问……要是你们局子里有鬼,还是只大鬼,吓死人的那种,我揪出来你们能给多少钱?”“你说谁?”严宁死死盯着他,下意识辨别他的真假。张盛面对这种凝视,也不发虚,半晌说:“嗨,我还不知道呢,我有个朋友做了小马仔,说这几天有大人物要来这,叫我来凑热闹,姐,我搞出证据,给个万儿八千的没问题吧?”--------------------感谢在2023-10-05 00:44:08~2023-10-07 23:42: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从来不熬夜 10瓶;一贰 4瓶;浮云游鱼、云影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巧合=====================“金总你知道吧,他们说金总要来。”张盛小声说。严宁假装擤鼻的手一顿,抬眼目光凌厉,“你那朋友干什么的?”“就是他说的,他给下边的人做打手,知道了点事,还不愿意给我讲,说不定他也是给你们打杂的呢。”“你跟他说我了?”张盛吊儿郎当一笑,“姐,我又不傻,我当然没说了,这两天你等我信儿,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自己悠着点,别暴露我。”严宁将揉作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洗手台前简短的“临时会谈”结束,两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各自解散。严宁沉思着去往二楼餐厅。至今为止,所有贩毒的最终源头,都指向一个叫做“金总”的人,但他藏得太深,或许他也根本不姓金。但张盛他那个马仔朋友怎么就知道这个金总要来,而在跟他会面的,就是市公安局里的人?张盛这种混迹社会不学无术的人,经常信口开河,也听风就是雨。严宁迈步,一次性跨两级台阶,视野慢慢与餐厅地板齐平,十米外是用餐区。远远地,她率先看见了沈长秋谦卑的笑脸,他坐在第一排桌前,正在认真听对面的什么人说话。四十多岁的男人。严宁下意识警觉,这个人的背影也及其眼熟,眼熟到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思考的同时,她的余光打量四周,右手邻桌卡座,是叶青文、沫沫和赵远见三人,叶青文举着菜单神神叨叨,对面两人听得无比认真,仿佛他们再说什么江湖传闻与绝密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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