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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杀手的烦恼(3 / 4)

“近身没打过人家,还被人扔进河里,lol。”

“榜首那么多年,飘了吧。”

“打不动干脆退休吧。上面给的荒岛退休礼包也没那么糟糕……”

……

“烦死了……”安诗白越看越气不打一出来,愤然退出了黑色软件,腾地一下从浴缸中站起来。

黑色的浴袍一笼,藏起了结实白净、沟壑分明的身体。

水珠顺着肌骨停匀的腿部线条滑落,滴进柔软的羊绒地毯消失不见。

安诗白走进卧室,长舒了一口气,半倚在床头,打开了蓝色软件。

蓝色软件同样也是组织开发的秘密应用,方便全球的秘密杀手解决生理需求,用户都是审核在案的自己人,直接杜绝了被来路不明的外人意外渗透的后患。

毕竟,欲望是人最大的弱点,杀手也不例外。

堵不如疏,组织考虑的算是很周全了。

蓝色软件上匹配到的人通常是目前毫无交集、未来也会毫无交集的秘密特工,大家一般也都觉得没有深交的必要,因为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比如,安诗白就从来不会在软件上匹配到沙礼叶,因为活跃区域重合度过高,是工作上的老熟人。

要不是因为很久以前在庆祝某次高难度任务成功时喝得烂醉,他俩永远睡不到一起。

当然,这种失误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近水楼台的快感,太便利了,很难拒绝。

今早醒来,安诗白本来是想直接找沙礼叶解决的,但他关机了,所以只好诉诸软件的匹配机制。

昨晚的失手本应该让他觉得屈辱的,但不知为何,他每次想起那个保镖精准锁喉的动作都忍不住感到兴奋。

“真是疯了,饿得连命都不想要了?疯了……”安诗白摇头自嘲。

话虽如此,和科尔做爱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无数次地想起那个把自己捆起来又扔进河里的男人。

凶狠,强硬,但又带着不易察觉的体恤。

科尔也有着训练有素的肌肉线条,但为什么那个保镖的身体会让他念念不忘呢?是他比常人更高的体温吗?还是他大提琴一样厚沉的声音?

安诗白理不出头绪,烦躁不安。

除了杀掉他,安诗白想不到忘掉他更好的办法。

“好想上了他,啊不……是杀了他!”

一霎的念想像扔在黑暗森林里的烟头,不知觉间就燃成燎原之势。

安诗白是孤儿,出生在雷克雅未克,在当地帮派的地下冰场当速滑手。

赌客们在这里为速滑手下注,疯狂的叫嚣声四起,安诗白却只听见脚下的刀刃划过冰面,发出刷刷的利落声响。

这里是冰场,也是赌场和毒巢,是隐秘的交易所,同时出入着最上流和最下流的人,迷乱、滚烫、拥挤、大汗淋漓。

总之,一切都与洁白无瑕的冰相反。

教练和赌客日复一日地在场边怒吼,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直到他满脑子只剩下“我要赢”。

冲线的那一刻,他的耳边同时响起掌声和肮脏的叫骂。

观众席里,有人想亲吻他的脚背,也有人想砍断他的双腿。

点钞机里刷刷地翻过数不完的钞票,但安诗白一无所有。

为地下冰场卖命的那段记忆里,安诗白只愿意想起一个名字:缇森。

缇森不是速滑手,而是军士长麾下的“鬣狗”。

“鬣狗”是帮派成员对打手的称呼,因为他们是冰场的守卫、帮派斗殴的主力,是军士长一声令下就要拼死卖命的狗。

缇森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深麦色皮肤,让安诗白联想到粗粝温暖的沙滩,看起来和冰场格格不入。

冰场养的那批年轻速滑手被赌客和帮派成员称作“小马驹”,而安诗白是那里“最漂亮的小马”,有些当地贵族甚至慕名而来,不为下注,就为亲眼看看他。

想骑的人当然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有主的马。

会长和军士长看向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加掩饰,而帮派成员中敢直勾勾地仰头与他们对视的人,也只有安诗白。

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总像笼着散不去的雾气,飞速滑过冰面时,浅金的头发凌乱地飘在疾风中,让人移不开眼。

速滑手和打手在帮派内部分别由教练和军士长管理,平日里是水火不容的两拨人。

不过双方的冲突基本停留在口头侮辱,因为马驹再贱,那双腿也比鬣狗的命金贵,磕碰不起。

会长和军士长面前,鬣狗们不敢说越界的话,只会对安诗白摆出一副冰冷到近乎厌恶的神情,暗自幻想着,如果他有一天犯错失宠,被长官所弃,能轮到自己享用并终结这个身体。

“所以,他到底是会长的人还是军士长的人?”新来的喽啰小声偶尔会有这样的疑问。

“嘘……就不能都是吗……”资历更深的鬣狗通常会谨慎地回答。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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