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年前他刚断了脊椎,被人扔在巷子的角落里的时候,流浪到那的阿猫也是这样亲昵地蹭弄着他,为他取暖。他勉强抬起手来,摸了阿猫的头,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找阿猫多久都是值得的。“还是要谢谢你,”江狸沙哑开口,看向陆谨行,“难得你良心还有一点剩下的。”“……”“我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把他一起带走,”江狸撑起手来,紧紧盯着陆谨行。“但是陆谨行,你要是再敢打他,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陆谨行嗤笑一声。“先管好你自己吧。”江狸还想要再说话,已经被陆谨行一推推回床上了,陆谨行从他身边强行捞起阿猫来,转身往外走去。“喵!”阿猫叫唤着,攀上肩来,“喵——!”“行了,吵得人耳朵疼。”陆谨行反手关上门,“啪嗒”一声,门锁落下,房间里就安静起来。恢复妖力的法阵还在安静运作着,江狸躺在床上,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恢复。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活下来。损失了半条尾巴,换了条破命回来。陆谨行说,陆慎言为了他,单枪匹马地去找了中都夫人……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只可惜,他现在这个样子再去找陆慎言,只会让人处在更不利的位置上。甚至于他现在留在阿猫的身边,对阿猫也是危险的。身子又痒麻起来,燥得难受,江狸用治愈能力压了压,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法完全消解这股药性,连着骨头像被蚂蚁啃噬过一样,更加难受。江狸蹭了蹭被子,忍不住又用手去做了几下,另一只手遮着眼,沉沉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点舒服些,江狸重重翻身把头埋在枕头上,喘着粗气,只感觉自己的腿在一抽一抽的。好奇怪,为什么会有生命链接消解不了的药性。江狸看向自己的手,其实如果陆慎言在的话,消解起药性来倒也用不着这么麻烦。陆谨行这家伙,应该告诉陆慎言他还活着的消息了吧。江狸在去中都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死了就算了,活着,就要和所有人都断个干净,在风波彻底过去之前,他绝不能让他做下的事牵累到任何一个人,可是等做完了,他才知道,有的人是甘心乐意被他牵累。陆慎言啊。他的身子又热了起来,他喃喃念着陆慎言的名,用手帮自己暂时缓解。不知道陆慎言现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他还活着,那家伙那样的性格如果以为他死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偷偷去见一面吗?江狸心念一动,又犹豫起来。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虚实的梦几天后,嘈杂的酒吧里,灯光随打碟的节奏一起震颤。在无人问津的小城里很少会有这样热闹的地方,吧台边,几只妖怪还在甩头跳着舞。这里本来是只准捉妖师进入的会所,年前因为经营不善被反流浪联盟公会买下,成了人和妖怪都能自由进出的通用型场所。门口铜铃被撞响了,没有人在意进出的是谁,大家都在自顾自地狂欢。昏暗里,江狸最终撞开门进来,他在角落脱下兜帽,对着反光镜子看自己。他想再见陆慎言一面,就只有用这样的方法,碧蓝色的瞳孔缓缓变成黑色,江狸的银发也逐渐染黑,只是用了一点改换瞳孔和发色的能力,他的身子就一阵阵传来虚脱的感觉。江狸咬牙,继续脱下斗篷。他让陆谨行查过,就在陆慎言从中都夫人那边回来以后没多久,陆慎言的黑市忽然被一帮人接管了,事情做得很隐秘,加上有陆慎言的手令在,根本没有多少人发现。之后几天,陆慎言一直在这里买醉,而中都夫人派人日夜监视着。江狸猜测,即便他“死”了,中都夫人仍然用他的“尸体”强迫陆慎言做下了什么买卖。现在,还不知道陆慎言的情况。几分钟后,江狸再从角落里出来,原地只剩下一件带兜帽的披风,他装成戴着领带的服务生,从吧台边从容经过,随手拿起一杯玛格丽特放到托盘里。“一起来玩啊。”有人把票子塞进他的裤袋里,轻佻拍了拍。下一刻,那人像是一个没坐稳,摔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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