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眉目,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说罢,李棋踏出房门。在廊下,李棋与前来请霍凭景用膳的红棉遇上。红棉远远便瞧见了李棋的身影,她对李棋印象深刻,因为这位李棋先生与姑爷说话时总是很嚣张,可姑爷竟然也纵容他。而且李棋总是臭着一张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红棉有些怕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避开,李棋已经到了红棉不远处,俨然是避不开了。红棉只好硬着头皮福了福身:“见过李棋先生。”李棋对红棉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是霍凭景那位小娘子身边伺候的丫鬟。他觉得赵盈盈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想来她的丫鬟也是一路人。李棋并未搭理红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红棉松了口气,看着渐渐走远的李棋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凶巴巴的,明明是个小白脸……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殊不知仍被李棋听得清楚分明。李棋顿住脚步,他听见了什么?小白脸?谁?他?呵,可笑。他最恨别人叫他小白脸了。小时候,他便比旁的男孩子生得更唇红齿白,不像男孩,倒像女孩,为此他没少被人打趣,或者说,变相地欺凌。再后来,他家中出事,他辗转流落,成了奴隶。那时族中的人都成了奴隶,那些曾经自诩比他阳刚的男孩们,也都被残酷的生活压得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一丝傲气。没有人再嘲讽他像小白脸,甚至于,李棋因为那张脸,得到了另一个机会。那位老御医说,见李棋合眼缘,想法子将他从奴隶堆里带了出来,收他为徒。李棋曾为此松了口气,他想,他生了这样的皮囊,也不算全无用处。可再后来,他才知晓,那老御医之所以收自己为徒,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恶心的私欲。他记得那个老男人看向自己时那龌龊的眼神,李棋后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吐。后来,当那个老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时,李棋杀了他。他本该死再那时候,是霍凭景救了他。从那以后,李棋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少年,他开始冷着脸,阴晴不定。李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拦住了红棉的去路。他眼神阴森森地直直盯着自己,红棉被他吓了一跳,“李棋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李棋冷声道:“你方才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遍。”红棉心惊胆战点头:“我……我知道了,抱歉,我还有事,便先走了。”红棉被李棋生气的样子吓到,赶紧应下后离开。她捂着心口,心里愈发害怕李棋。李棋看着红棉惊恐万分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哪有他这么吓人的小白脸呢?散了朝回来后,瑞阳王心情并不佳。一方面,他对自己被霍凭景讽刺了一番的事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又对霍凭景中了毒的事感到快意。他迟早要把那姓霍的踩在脚下,瑞阳王胸口起伏着,逗弄着自己的鸟儿。一偏头,瞧见陈敬之正要出门。陈敬之亦看见了瑞阳王,上前行礼:“儿子给父王请安。”瑞阳王嗯了声,问他:“这是要去哪儿?”陈敬之一时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想静一静。他对那位舞姬的事还有些懊恼。“父王,儿子院中新添了个人,是繁楼的舞姬。”陈敬之想了想,禀话。瑞阳王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添一个人便添一个人吧,你自己安顿好便是,只是有一桩,你如今还未成婚,正妻入门之前,最好别弄出孩子。”“儿子知晓。”陈敬之无声叹息。瑞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道:“我记得,你喜欢承安侯家的姑娘?”陈敬之并不否认,嗯了声。瑞阳王摸了摸笼中的鸟儿,道:“承安侯,与咱们瑞阳王府倒也算家世相当。”最重要的是,承安侯名望颇高,一向并不支持朝中党争,若是能与其联姻,对自己会是个助益。“既然喜欢,为何不去提亲?”瑞阳王问。陈敬之一怔,不知怎么开口,说郑溪并不喜欢自己?自己几次三番示好,都被郑溪冷脸拒绝。瑞阳王看着儿子,笑了笑:“你啊,还是太年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喜不喜欢你,是最不要紧的事。爹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娶她?”陈敬之自然求之不得,“儿子愿意。”瑞阳王道:“那便得了,明日爹便让娘上门,与承安侯提提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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