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密道,我们断然守不住,快速报王上,让王上拿个程。”斥卫星夜赶赴江城。但相军早有准备,斥卫刚走一半,便被商溯的人捉了去。派去求援的斥卫石沉大海,夏城将士们更加惶恐不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能让他们精神再一次高度紧张,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备受煎熬。
如此几日后,楚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迷,相军看准机会,将旗竖起,大举进攻。“相军来了,相军真的来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跑啊!”埋伏在夏城各处的细作们纷纷出动——攻心战,要的是刀未出鞘便杀人诛心。 第这显然又是一场足以载入青史的漂亮攻城战。从对人心军心的把控到战术的制定, 从战术的制定到将士的执行,从将士们的执行又到与细作们的配合,都堪称天衣无缝, 一气呵成。无论在当下的时代, 还是纵观前朝,这样的配合都是极其罕见的。夏城攻防战不仅代表了制定战术的将军的惊才绝艳的军事能力, 更彰显着执政者对制定战术的将军的信任, 是将不背主,更是主不负将,在乱了百年之久的大争之世显得尤为可贵。在这样的筹算进攻下, 楚军除了败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楚军一败涂地, 相军攻入夏城,这座被楚军占领了数年的城池, 在这一刻改旗易帜,成为一柄被相军插入楚军心口的尖刀。消息传到相豫与姜贞那里, 让夫妻俩在救援郑地将士与安抚郑地百姓之际感到一丝安慰, 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已经可以熟练调动将士, 更能精准把控人心, 有这样的女儿坐镇商城, 能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阿和长大了。”相豫合上政务信件,自斟自饮, 一唱三叹, “当初她与我说前尘往事, 我只觉得心疼,恨不得拿刀把心刨出来才好。”时隔多年, 他依旧能记起那日的场景,以及那一日自己的痛彻心扉。不敢深思的血淋淋事实像是在对他抽筋扒皮,将他寸寸凌迟,他强压着自己心头翻涌不止的情绪,才能勉强站在她面前,听她平淡说着往事。“那时我在想,我视若珍宝的小阿和,在前世究竟吃了多少苦,才会被世事磨得这般懂事知进退,甚至连军事兵法都远超常人?”相豫抬手掐了下眉心,“那时的我不要她这么聪明,更不求她如此厉害,我只心疼她吃过的苦,如果可以,我宁愿她还说曾经那个娇怯病弱需要人保护的小阿和,而不是现在的模样。”声音微微一顿,男人唏嘘不已,“可现在再看,若她果真手无缚鸡之力,只怕难以镇守商城,替我们防备楚王。”“楚王乃当世雄主,非一般人所能抵抗,十企讹羣扒以似把衣刘9流仨,整里若无阿和,我们必要分心来对付他,哪还能跟现在一样,还能有闲心来安抚郑地?”姜贞把处理好的信件递给亲卫。亲卫接过信件,立刻奔赴受灾严重的地方。“人心易变,沧海桑田。”姜贞轻啜一口相豫方才给她倒的茶,面上闪过一瞬的怀缅,但反应却没有相豫那么大“让七年前的我来选择,我定然是要不谙世事的女儿,没有受过苦难与折磨的小阿和,可让现在的我再去做选择,我却是犹豫的。”这就是人心的复杂之处,又或者说政客的权衡利弊,当初的她与相豫一无所有,是被盛军追捕悬赏的叛军,但现在,他们坐拥七分天下,已有问鼎九州之势,再让他们回到过去的朝不保夕,他们自然是踌躇犹豫的。在这种事情上相豫从来与姜贞心意相通,“做什么选择?我们不需要做选择。”“无论是弱不禁风的阿和,还是现在运筹帷幄的阿和,都是我们的女儿,既然是我们的女儿,那我们便不需要做选择。”“这是老天在弥补我们。”“前世的阿和过早夭亡在乱世里,这一世的阿和带着记忆回到我们的身边,来补偿前世我们的痛失爱女。”“错了,你怎知之前的阿和一定是弱不禁风的?”姜贞摇头,凤目有一瞬的悠远,“没有人能在一瞬间成长,而能够吸取教训迅速长大的人,也绝非不可雕的朽木。”回头看相豫,两人视线相撞,姜贞笑了起来,“阿和能有今日,是因为那些苦难,但更是因为她本身就很聪明,有大将之风,人主之相。”“只是过去我们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从不曾培养她,教育她,才会误以为她娇怯病弱,不堪一击,是需要人来保护的菟丝花。”相豫极为认同姜贞的话,“就是这个道理。”“你我如此聪明,怎会生出庸才蠢蛋?”话音刚落,忍不住想起阿和曾与他说过的前世的事情。在阿和死后,他与贞儿又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显然是十足的蠢蛋,让从不说人坏话的阿和在提起他时都颇为一言难尽,明明半句他的不是都没说,但提起他便陷入沉默的反应却胜过千言万语——此子草包至极,完全不类他与贞儿。“……”这样的蠢货才不是他孩子!他才不会生出这样的蠢人来给自己与贞儿添堵。相豫心有余悸,忍不住添了一句,“阿和如此聪明能干,便是像了你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能得这么优秀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姜贞眉头微动,眸光意味深长,“你果真满足?”“当然。”相豫走上前,在姜贞身边坐下,执起姜贞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握着,“我有阿和便够了。”“古来女子生育,便是在鬼门关中走一遭,我舍不得你再吃这样的苦。”姜贞心中一软,笑意便从眉眼间漫了出来,“你能这样想,那便是再好不过。”“你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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