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邢阳忙完了镇子里的事一回来,该戳破的谎言都戳破了,邢文跟周云兰一听张小团竟然是青楼里出来的立马就变了脸,拿了扫把棍子就要把人赶出门,青楼里出来的小倌谁能知道他肚子里折孩子是谁的?张小团可一点都不怕事,他既然敢来那肯定是留了后招。“你们要敢碰到我半分,明儿一早刘家就能知道所有的事。”他昂着头颅高傲的睥睨着三人,要不是肚子里有了邢阳的孩子,他哪里能看的上这一家农户?没钱没权也罢了,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邢阳再是怒火中烧也不敢发出来,邢文跟周云兰可不是被吓大的,他们俩口子向来无理扯三分惯了,周云兰骂骂咧咧的拿着扫把朝张小团身上挥,张小团尖叫一声“啊”,堪堪躲开了挥来的扫把。“阳哥我肚子里头真是你的孩子,我是有错不该偷跑,但我怕啊!当初我要是不跑咱们的孩子早没了。”张小团闪身躲在了邢阳身后,眼尾泛红眼眶里流出两行清泪,双手扯着邢阳的衣袖,楚楚可怜的哽咽着:“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本想邢南一人兴冲冲的提着树苗回了家, 屋外寒冷他提着树苗放在了堂屋的一角,“你大哥跟宝根去哪了?”去的时候三个人,只回来了邢南一人, 邢阿娘从炕上下来凑近去瞧树苗便开口问了他一句。“他们上大溪边去凑热闹了。”邢南指着两棵不过他腰间高的树苗对邢阿娘说:“这两棵是石榴树苗,我捡着最精神的两棵挑了回来, 枝头还冒着绿芽呢!”他眉眼间露出几分得意。
见他跟个孩子一样, 邢阿娘眼梢也爬上了笑意, 炕上几人都下来围着树苗瞧, 纪净月摸上那小小的一片嫩芽,“还是南哥会挑,宝根比你先去都没把这棵好的给挑回去。”“这两棵是啥树?”眼神掠过石榴树苗看向旁边的两棵, 裴玖眉眼弯弯的侧头看向邢南好奇的问他。邢南更是得意了,“是桃树苗, 等立了春两棵石榴树苗就栽种到新院子, 桃树苗就种咱们前头院里, 正好院门两侧贴着院墙一边一棵。”也不知道邢南又想到了什么,棱角分明的一张酷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愉悦, 卫青燕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哪傻乐个什么劲,“买了几棵树苗就乐呵成这样了?你出门捡到银子啦?”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没。”他脑海里正浮现出小夫郎站在盛开的桃树下, 漫天飞舞的花瓣随风轻落在他的发梢肩头, 小妹带着孩子们围绕着桃树嬉闹, 小夫郎清浅的眼眸跟随着来回跑跳的孩子们,眼里如同盛放着璀璨星河, 树下摆放着圆石桌, 阿爹跟大哥坐着, 桌上还有一壶飘散着水雾的热茶,阿娘坐在另一侧缝补着旧衣物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 哥么手捧一杯热茶轻轻的踢了一脚眯眼享受的大哥。越想邢南身上散发出的愉悦气息就越浓重,把屋里几个人都给看稀奇了,这人傻了不成?裴玖伸手去摸他的脑门,微凉的掌心贴在邢南的大脑门上,他才从自个儿的臆想里抽出了神识,不解的问小夫郎:“咋了?”“你才是咋了,杵在这盯着几棵树苗眼睛都要粘上去了,奇奇怪怪的,我看看你是不是冻坏了。”他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不常有的揶揄。其他几人都直愣愣的瞅着他,眼里带着戏谑像是在看一场好戏,邢南生起了几丝尴尬,握拳抵在嘴角轻咳了一声:“咳,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果子。”几人也不知信没信他的话,浅笑着回了炕上,逗孩子的逗孩子,聊天的聊天,裴玖才转身刚刚贴上邢南脑门的那只手掌就被轻轻的捏了一下,耳边响起邢南的低语:“你笑话我,等晚上有你好看的。”说完他便疾步出了屋子,裴玖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为今晚担忧,一个大汉子肚量怎么的这般小?不过是逗了他一句还要记仇,要不等吃了晚饭他就说屋里冷带着孩子们睡炕上?柴劈好了,圈养的牲畜都喂食过了,前后院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里邢阿爹也去瞧过了,出了屋子邢南也没活计可做,他便晃晃悠悠的上大溪边去找他大哥跟宝根憨憨了。刚走上小道迎面碰上了邢文拽着刘大夫,邢文一脸焦急,刘大夫被他拽着跑的上气都快接不上下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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