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确实怕找错门。她只是喝醉酒睡了一觉,醒来楼上变成季析了, 觉得有点不真实。“你怎么——”季析:“买下了。”舒时燃:“什么时候的事?”“就最近。”季析用眼神示意她进来。舒时燃看到有双女士拖鞋。这次她没有多想,知道应该是给她准备的。换了鞋,舒时燃跟在他身后。走过入户玄关后是个大横厅。季析:“婚房没装好, 但我们一直分开住肯定会有人问,比如你奶奶。”一直分开住确实不太好交代。季析又说:“现在这样, 别人只要不上来看, 就会认为我们是同进同出。就算上来看,我们楼上楼下的,也好装一装。”大概是没听到舒时燃说话,他转身看向她,语气有点轻挑:“还是你想要直接住一起?”舒时燃因为他突然停下转身,差点跟他撞上。“……这样楼上楼下挺好的。”据舒时燃所知, 她楼上不是常住在这里, 只是有时候会过来。能住在川松壹号的,基本都不只有一套房产, 如果不是遇到事情着急变现,一般都不怎么愿意出手。就去年九、十月的时候, 郑听妍看她住这里,觉得川松壹号不错,想搬过来跟她做楼上楼下的邻居。正好楼上的业主跟郑听妍因为生意见过几面,她就去问人家,人家说不出。“你是怎么让原来的房主把房子卖给你的?之前郑听妍想高于市价买,人家都没答应。”季析轻飘飘地说:“那是她没有给人家想要的。”这时,有脚步声传来。舒时燃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拿着包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应该是中厨方向。女人看到她也愣了下。然后舒时燃看到季析转过头,叫了声“窦姨”。季析介绍说:“这是舒时燃,我老婆。”他又对舒时燃介绍:“这是窦姨。”“原来是舒小姐。”窦姨眼睛亮亮地打量着舒时燃。舒时燃笑了笑,说:“窦姨,叫我时燃就好。”简单讲了两句,窦姨对季析说:“阿析,饭做好了,记得按时吃。我先回去了。”季析:“我送您出去。”他又看向舒时燃。舒时燃在想着窦姨那声“阿析”,视线跟他的对上。季析:“等我下。”舒时燃点点头,跟窦姨道别。季析送窦姨出去,舒时燃在里面隐隐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季析:“我叫人送你回去。”窦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今天周末,我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这里来过一次我就认识了,下次想吃什么就打电话跟我说,也不用你来接了,我自己过来。”季析“嗯”了一声,说:“还是让人送你吧。你想去哪里就送你去哪里。”窦姨:“好了,不用管我怎么回去,你进去吃饭吧,等等菜要冷掉了。”传进来的对话很家常,透着温馨和稔熟,连季析平日里语气中的那份傲慢都听不出了。舒时燃很意外,没想到他还能这样跟别人说话。两人又说了几句。等电梯来了,窦姨进电梯下去,季析才回来。舒时燃正在回微信上戴姣的消息,见他回来抬起头。季析:“窦姨是我以前的邻居,照顾过我一段时间。”舒时燃:“原来是这样。”他说的“以前”应该是回到季家之前。
怪不得两人看起来很亲。季析:“留下来吃饭?”舒时燃起得很晚,这时候已经到饭点了。她其实没什么胃口,本来想中午点份粥喝的,没想到季析这里的午饭也很清淡,还有小米粥,正好适合她这样宿醉的人。两人吃饭有点安静。舒时燃开口:“我昨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刚才和戴姣在微信上聊天已经得知,季析是从吴天齐那边知道她喝醉了才去接她的。季析抬了抬眸,问她:“昨晚你记得多少?”舒时燃一顿。这话问的,好像昨晚发生了什么似的。“昨晚吃得差不多,我们玩游戏喝酒,后来就不怎么记得了,对你来接我只有一点印象。”季析慢悠悠地说:“昨晚你不肯走,在路上扮鸵鸟,还指挥交通。”舒时燃:“……”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季析肯定是在骗她。“不可能。”她很没好气,“他们都说我喝多了只是话会变多。”被拆穿的季析脸上不见一丝心虚。他笑了笑,坦然地顺着她的话说:“确实话很多。”舒时燃:“我都说了些什么?”季析:“你把你昨天从早到晚做的事都说了一遍。现在我知道你们事务所一共16个人,前台叫小余,人事姓倪,你抽奖中了阳光普照奖,这个奖一共两个。”他又调侃说:“就差把你们事务所这一年的利润告诉我了。”舒时燃:“……”对跟他说“阳光普照奖”这件事,舒时燃想起来了一点,好像后来季析就给了她婚戒。想到这里,她看向季析左手的无名指。戒指就戴在无名指第二个关节之下,看得出来跟她手上的是一对,只是更宽、点缀更少。他无名指上那颗红色的小痣就在戒指下面一点的位置。金属的冷色很衬这骨节分明的手。视线里的手动了动。舒时燃后知后觉收回目光,说了句:“婚戒很好看。”然后,她低头喝了口小米粥。抬起头的时候,她正好撞上了季析的眼睛。两秒的安静后,季析的眼尾微微挑起,问:“在想怎么礼尚往来?”舒时燃刚才确实想了下要送他点什么。他不光想到了婚戒,还搬了过来。之前她奶奶还说他们不住一起的事情,现在解决了。只是,她莫名觉得“礼尚往来”四个字被他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不等舒时燃多想,季析又说:“那就后天晚上陪我去个饭局。”春项事务所的年会开过了,距离过年还有不到20天,仍旧有许多工作要完成。周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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