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舒时燃不想被这通电话影响心情。她调整了下情绪回去,发现季析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她问了惠姨才知道季析被拉去打麻将了。她走了一圈,走到平时摆着自动麻将机的地方的附近,听到了麻将清脆的声音,还有人喊了声“东风”。“……”看来是奶奶她们又搓麻将了。舒时燃走过去,看到了坐在麻将机前认认真真的三位长辈。让她意外的是,还有一个是季析。平时那么傲慢又玩世不恭的人,此刻竟然在陪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搓麻将。打麻将的四人里是面朝着舒时燃方向的季析先察觉到舒时燃过来, 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与此同时,他上家的老太太把刚打出去的一张牌收了回来。“出错了出错了。”舒老太太:“你怎么还毁牌?”“哎呀,我没想到要搓麻将, 没戴眼镜,五条和六条没看清。”“你问问小季同不同意你毁牌。”季析很好说话:“没事。”几人放了把水,让她毁了牌。然后她们才注意到舒时燃。“你们怎么一起打起了麻将?”舒时燃问。那几个来看季析的老太太没坐多久,就有人因为还有事先走了。最后剩两个没什么事的, 也是舒老太太平时的牌友。三人凑在一起,闲着没事又想打麻将了,但是三缺一。正好季析在。舒老太太怕打麻将又被舒时燃说, 于是主动问:“囡囡,你要不要跟季析一起,他说他打得不多。”其实舒时燃不是不让奶奶搓麻将, 就是不想她一坐就是大半天,吃药都得惠姨催着。难得过年, 打牌打麻将都是正常的, 她不会说什么。舒时燃看向季析。季析已经伸手,把他后面的一张椅子拖到身边。舒时燃走过去坐下,看他的牌。正好轮到季析。他摸回来一张,没什么用,又打出去,然后一只手搭在桌上, 看向舒时燃。舒时燃看完他的牌, 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季析把头往她这边偏了下,低声问:“怎么了?”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情绪。舒时燃眨了眨眼, 说:“没什么。”奶奶说季析打麻将打得不多,她一点都不意外。华尔街打麻将的肯定没有国内多。她问季析:“怎么和牌你会的吧?”季析的眸光动了动, 点头。舒时燃估计他们的水平应该差不多。“燃燃,你跟小季一起,看看能不能比上次一炮双响好点。”这话一出来,舒时燃才发现原本搓麻将的四个人,除了季析和她奶奶,另外两个就是“一炮双响”事件的当事人。季析勾起唇,看着舒时燃,低声调侃:“看来你不是很厉害。”舒时燃:“……”她没说过自己厉害。已经有两家听牌。听牌说明手牌里差一张就能和牌了。而季析的手气不太好,牌还差很多。
一圈下来又轮到季析,舒时燃看他摸牌。牌摸回来,她凑过去看。熟悉的香气靠近,扫过手臂的发丝像阵有形的风。季析捏着麻将的手顿了顿。是四条,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舒时燃看了看台面上已经打出来的牌,不确定听牌的两家会不会和四条。有之前一炮双响的教训,她知道“四条”这样的中间牌打出更危险。她指了指那张同样没什么用的一条,轻声说:“打那张。”说完不见季析有动作,她只当是他质疑她。她补充说:“输了都算我的。”季析挑了挑眉,侧着头跟她低语:“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吃软饭了。”舒时燃:“……”长辈都在,被听到了像什么话。她没好气地在他的手臂内侧掐了一下,提醒他正经一点。从别人的角度看,舒时燃是在挽着季析的手臂。“到底是新婚夫妻,感情好的嘞。”“是的呀,恨不得黏一起。”“……”舒时燃被说得脸热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松手。倏地,手背上一热。季析按了下她的手,没让她松开,然后把那张一条打了出去。舒时燃反应过来,这时候松开有点太刻意了,只好改为真的挽住他的手臂。她的手自下而上,穿过他的手臂内侧,轻轻搭着。随着这样的动作,两人不可避免地靠得更近。清冽的气息从她的侧面漫过来,舒时燃的身体有点僵硬。有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手心下的手臂紧了紧。这张一条是安全牌。季析的下家是舒老太太。又摸了一圈牌,舒老太太也听牌了,只剩下他们这一家。舒时燃觉得季析的手气不太好。季析的手机响了两下。他空着的手点开手机。是在熬夜的ke问他报告看得怎么样了。又轮到季析摸牌。见他在看手机,舒时燃说:“我替你摸一张。你的手气有点差。”季析:“行。”舒时燃顺势松开他的手臂去摸牌。季析回消息。-季析:陪老婆打麻将。-ke:你老婆会打麻将啊。-ke:那正好,等我去了再找个人,四个人凑一桌打。ke的妈妈酷爱打麻将,ke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有段时间他经常约jaziel还有其他朋友在游艇上打麻将。一桌都是擅长记牌和算牌的人,赢起来很有成就感。舒时燃的手气不错,摸回来一张有用的牌。他们终于离听牌又近了一步。不过要把哪张打出去是个问题。另外三家都听牌了,很危险。季析抬头看了一眼,见舒时燃手里拿着两张牌,表情认真,在犹豫出哪张。-季析:找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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