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敏打断道:“李夫人,司徒家之所以帮你李家,靠得是什么你们心知肚明,方婷是我闺中密友,她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如果你们再敢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妍姐姐幽禁,司徒家随时能抽身而退。”她勾起一侧唇角,嗓音冰冷:“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是下人了,你也会变成其中一具死尸的。” 招摇撞骗假道士18李夫人脸上笑容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徒敏敏,似是没料到作为女人的她说话这般难听。她攥紧拳头,胸脯剧烈起伏几下,又逐渐变得平稳,强行挤出一抹笑来,打着哈哈道:“之前是我们误会方氏了,她是打心眼里对子明好的,今后我们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再把她幽禁起来呢。”一向沉默的方妍眼圈微红,显然为司徒敏敏维护她的话而动容。怕师姐再奚落下去会让李夫人下不来台,洛云忙出声附和道:“李夫人,我们都清楚你和李老爷是疼儿媳妇的长辈,我家师姐也是担心闺中密友的姐姐,要是有哪里冲撞到,你们可千万别跟她这个小辈计较。”司徒敏敏接道:“若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你二位多包涵,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妍姐姐永远是我司徒家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辱她!”李老爷是个精明强干的商人,永远把利益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根据方才那番对话,不难看出司徒敏敏对方妍的上心程度,他早已将其看作是方妍的一种额外价值,或许能借此跟司徒家搭上关系。他拍了拍妻子肩膀以示安慰,笑呵呵道:“司徒姑娘,你这般看重情义,我家儿媳能与你相识真是上天的恩赐。”作为司徒家独女,这样的恭维话,司徒敏敏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照例扬起一抹虚伪假笑,认真说道:“妍姐姐是我见过最为温婉的女子,能与她相识一场,也是我三生有幸。”方妍愣愣地看着司徒敏敏,莫名生出几分不真实感。五年前,她妹妹方婷在集市闲逛被恶霸调戏,幸得司徒敏敏出手相救,这才免去一场灾祸。自那之后,两人时常书信往来、相约去踏青游玩,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眼中的司徒敏敏是个被家族娇养的千金小姐,与人交往向来直来直往,虽然刁蛮,却并不任性,有着难能可贵的侠义心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大家小姐,尚且能为了闺中密友的姐姐向陌生人低头。反观她的夫君,自始至终从未相信过她。在她因“胡言乱语”被婆婆打上失心疯罪名幽禁在西厢房时,李子明正宿在妾室怀里醉生梦死;在她因无人交流而日渐精神崩溃时,李子明正与狐朋狗友把酒言欢。
方妍自嘲一笑,再看向司徒敏敏时,眸中多出抹光亮。她站起身,迎着众人诧异的神色,走到红杉姑娘身旁,福了一礼,道:“司徒姑娘,真的很谢谢你能为我说话。”司徒敏敏连忙起身,将她扶起,“婷儿的姐姐也是我姐姐,你千万别多礼,太见外了。”正在这时,一个下人行色匆匆进来,快步走到李老爷夫妇身边,在两人耳旁低语了几句。下人说话时,李老爷逐渐收敛起笑容,表情很是震惊。“李老爷,发生什么事了?”洛云和众位师弟对视一眼,好奇问道。李老爷挥退下人,道:“这宅子总闹出人命,陆道长怀疑这里曾发生过重大惨案,受害者冤魂不息,这才闹得家宅不宁。他让我追查这座宅子的上任主人是谁,遭遇了何种变故。”司徒敏敏询问道:“查到什么了?”李老爷神情变得古怪,将先前下人查到的消息娓娓道来。“照下人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那个陆初暝确实有点古怪。”李子明摸了摸下巴,语气颇为疑惑,“司府二十七口人全部葬身火海,他却能幸免于难,这个陆初暝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洛云接着推测道:“而且,陆初暝是道士,会不会是他用了什么邪术,先一步杀害司府满门,再伪装成失火,好销毁全部尸体,来一个死无对证?”两人所言不无道理。司徒敏敏最烦思考问题,有些后悔留在李府的是头脑简单的自己,而不是敏锐多思的司徒俞。见众人胡乱猜测,并且还有越猜越离谱的趋势,李老爷咳嗽一声,将方才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初暝只是那个道士的表字,眠才是他的名。”李子明瞪大眼睛,叫道:“什么?那个道士也叫陆眠?”李老爷点了点头,又道:“下人还查到司府的几百间铺子经手过陆初暝,他现在仍藏身在扶风县中。”“这么说,他是为了司家家产才灭人满门的?作为入赘的一方,居然有脸去贪图夫家财产,这个陆初暝可真不是个东西。”司徒敏敏嫌恶地皱了皱眉,说道。“据调查得知,扶风县只有一个陆眠,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陆道长。”李老爷面露复杂之色,补充道:“我们所认识的陆道长姓陆,名眠,表字初暝。”李子明吃惊道:“陆道长就是那个霸占司家家产,灭了司家满门的入赘道士?这怎么可能!他也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啊,而且……他那么喜欢阿辰,几乎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自私自利的陆初暝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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