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织袜、棉毛衫和棉毛裤,都进鸿安百货销售,唐大老爷夫妇与叶家老太爷夫妇有交情。老夫妻俩每次来上海,总要带着她这个孙女到处逛逛,叶应澜自然也熟识两位。还没等叶永昌介绍,唐大太太就过来牵住叶应澜的手,笑得慈祥和蔼,跟唐大老爷说:“看看,一转眼,应澜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不是连夫婿都带来给你看了。”唐大先生也是笑着说。“唐爷爷、唐奶奶。”叶应澜按照小时候的称呼叫。余嘉鸿也跟着她叫:“唐爷爷、唐奶奶。”唐大太太转身从女佣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给叶应澜:“你新婚,那时候在打仗,我们也没办法去南洋参加你的婚礼。礼物就后补了。”“谢谢!”叶应澜收了礼物,余嘉鸿替她拿了礼物,叶应澜陪着唐大太太往前,一边走一边说着爷爷奶奶的近况。
“等局势稳定些,我们也去一趟南洋。跟叶老板叙叙旧。”唐大老爷跟老妻说。“快了,快了!我们全家一起去南洋。”唐海生拍着女儿的手背。唐大老爷转头看他,又看向唐筠英,唐大老爷好像是话里有话:“好啊!一定要一起去。”“大哥,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来安排。”唐海生看着女儿跟叶永昌。叶家在上海生意虽然做得大,但是他们家的根基在南洋,到时候要是大哥一起去南洋,借着机会,让大哥跟余老太爷能把关系真正建立起来,自己也不去炒生丝,熟丝,就从印度和南洋弄物资过来倒倒手就好了。唐大老爷大约是看到了龚老板到了,忙着跟龚老板拱手,没回他二弟的话。叶应澜见一位头戴裘皮帽,身穿锦缎棉袍的老者,带着一位年轻女士走过来。右边余嘉鸿贴耳跟她介绍:“这就是为了迎娶的双十佳人,而剃光美髯的龚先生。”左边唐大太太鼻孔里出气,轻声跟叶应澜说:“有五房姨太太,七老八十还讨老婆,怕不是嫌自己命长。”叶应澜低声笑了一下,跟唐大太太说了声抱歉,过去跟龚老板夫妇打招呼。叶应澜作为女主人,陪着龚太太一起过来坐下,唐二太太招手:“龚太太这里坐,我们在说,过一阵一起去南洋作客呢!”“是吗?”“是啊!刚刚应澜告诉我,南洋有好多有特色的好吃的,好玩的。”唐筠英问叶应澜,“应澜,是不是啊?”“南洋无论是人文还是风景与上海差异巨大,星洲、马六甲和槟城都可以逛逛。”叶应澜跟她们说。“现在上海就被困在租界这么三尺地面上,实在无聊。”龚太太无奈地说。唐海生听见龚太太这么说,对龚老板说:“信翁,太太都这么说了,就一起去喽?”龚太太站起来,走到龚老板身边:“一起去吗?我也想见见南洋风情。”龚老板拍了拍太太的手,说:“听你的。”“哎呦,果然还是要你才能请得动你家老爷。”裘云凤恭维龚太太。余嘉鸿走过来弯腰:“应澜,朱老板一家来了。”叶应澜跟几位太太点头:“我去去就来。”朱老板夫妇带着儿子儿媳一起过来,余嘉鸿把叶应澜介绍给朱老板,朱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怎么会这么巧?嘉鸿帮了我,余太太还帮了少康?”“我这点忙,也值得记挂?”叶应澜笑看着在船上遇见的朱家大公子朱少康。朱大少奶奶说:“哪儿啊!他为了教材殚精竭虑,回来之后一直在看你那本教材,说你那本教材编得好,他想直接用了。”“余先生,在船上听余太太说,她的这本书是您的一位好友送的,而且是您的好友和他已故太太翻译的。不知道能否引荐一下?用这本书,还是得得到他他的授权。”朱少康说道。“当然可以。”余嘉鸿笑着说,“你直接找应澜就可以了,谢先生现在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朱老板颇为感兴趣,“合作什么生意?”“这本书的译者,是我的一位朋友和他的亡妻。我太太目前在南洋开了五家车行,她也做旧车修理生意,本身又对机械感兴趣,刚好我朋友是机械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我太太跟我朋友学机械原理,她的车行也跟我朋友的机械零件厂合作。”余嘉鸿跟朱先生说,“我们新投资的橡胶厂,有好几套设备都是我朋友工厂设计制造的。”“是吗?可惜太远了,否则倒是可以看看。”叶永昌已经过来了:“远什么远,连信翁都不说远,说要一起去,朱老板还嫌远?”朱老板带着两个儿子走过去,说:“是吗?大家都要去?”“被关在这么点地面上,闷死了,去南洋散散心,也不错?”龚老板指着叶永昌说,“这不是还有永昌翁婿俩吗?”“是啊!”余嘉鸿说,“一起去,也让我和岳父尽尽地主之谊。”唐均豪也到了,期货经纪人莫先生夫妇、陈老板夫妇和跟乔老板关系很好的李老板也来了。余嘉鸿说:“各位,人到齐了,我们进去?”众人一起往里走,过了前面大楼,后面是分散的几栋洋楼,今天他们包下了一栋楼。底楼区域,一分为二,有两间棋牌室,一间弹子房里里摆了两张台球桌,二楼则是几个会客区和餐厅,餐厅此刻摆放着中西式糕点,客人可以自行取用,也提供咖啡、饮料喝茶水。三楼还有几间房间,来宾可以休息。今天他们的这种聚会,那三楼是真用于休息。要是其他,三楼那就是……大家都懂的。男士们打牌的打牌,打桌球的打桌球,或是抽烟聊天。女士们大多在楼上会客区,吃吃东西,聊聊天,只有唐筠英跟在叶永昌身边,叶永昌继续教小女友打桌球。叶应澜坐在这里陪聊。“应澜,你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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