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一股透心凉的绝望从脚腕处一点点弥漫到心口处,像是有人从背后狠狠掐住他的喉咙,叫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步伐比脑子更快一步的选择摁向电梯的上键。
此刻,不知道是对于电梯的恐惧更多些,还是对于少女的担忧更甚些。
那声音惨的傅清不敢再听第二遍,他甚至不敢回忆。
男人抬脚走进电梯的时候,额头的碎发已然被冷汗打湿。
关上了。
电梯门就这样关上了。
狭窄的空间。
窒息静谧到让人反胃。
不知不觉间,傅清的手机壳几乎被他指甲穿透,他呼吸加快,一段又一段记忆在脑海中快速滚动播放着,晕眩的快要呕出来。
他似乎再次闻到那场火灾中的浓烟。
正在发育期的他却被迫蜷缩在一个只够活动开手脚的铁箱子里,只一双眼透过细微的洞眼看着自己距离那个工厂愈发遥远。
——救救她!
——别放弃她!
小少年哭的声嘶力竭。
“求求你了,管家,救救阿姨,你救救阿姨,放我下去,把我放下来,我要去救阿姨!”
“少爷,别说话了,保留体力,柳夫人我们会救的,你先别哭了,我得马上带你出去去医院,要是爆炸了就危险了。”
现场,火光一片。
警笛声此起彼伏。
小少年被送着上了救护车,旁边是消防员锯开打开大铁箱,尖叫声伴随着呜咽哭泣被挡在救护车关门的那一刻。
傅清却还是看到那个比他小很多的小男孩怔怔的跪在地上,悲伤的脸上是遏制不住的茫然,像是在质问,八岁的他,没有母亲了吗?
这个画面在十四岁的傅清脑海中留存许久。
那一年,他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个噩梦。
…
汗水顺着下颚角流入脖子间,平日里温和俊美的男人此时没有一丝风度,他抬眼,无意间闯入镜面内自己红到可怖的双眼中,他一掌拍了上去,嫌恶的发狠着握紧拳头。
像是想把镜子里的自己撕碎。
碎发顺着汗湿的弧度紧贴在山根处,傅清眼尾下眼睑位置都带着病态的绯红色,眼眶内是不正常的充血的红,那缕发梢尽添颓靡之状。
全身白色的装扮更令他看起来违和而可怖。
“傅清,你就是个杀人犯。”
“傅清,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柳阿姨才会死去,因为你,才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
“你谁都保护不了。”
“你的存在,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有一道声音,正在这样蛊惑着他。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不再聚焦。
不。
不对!
现在有人正让他去拯救。
他要去拯救她。
傅清回过神时,电梯已然叮咚一声到达,他踉跄着半跪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温窈。”
他得去救她。
她太可怜了。
傅清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不顾掌心还在滴着血,糜艳的红色留下一路痕迹。
“呜呜呜”
少女的哭声里满是恐惧。
“温窈!”傅清推开大门,只一眼就看到了蜷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少女,他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耳朵飞上不正常的红,他快速脱下外套,身形晃了晃才趔趄着快速来到少女身旁。
温窈被一个清淡药香的外套扑了满头,她扯下衣服,傅清红着脖子扭着头把她的上半身裹在外套之下。
“我,我好害怕。”温窈的声音小到像是脆弱的幼猫,下一秒仿佛就要死去。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我真的我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逼着我,想让我跟他们做那种事情。
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大家都很讨厌我,我知道,我不够讨人喜欢,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被这样对待”
少女已经语无伦次,她的面若死灰,红透的双眼似乎已经告示着她哭过多久,微哑的嗓音,被磨红的双腿,都在揭示着一个恐怖的事实——
她遇到了畜生。
傅清喉口发涩,他甚至不敢回头看看温窈,只是发凉的掌心一下下安抚着隔着一层外套的温窈的肩膀,安抚道:
“别怕,别怕,我来了,我现在就带你走,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好不好?”
温窈不说话,却还是哭。
她从外套底下伸出手,一下子抓住傅清的手掌,眼泪挂在脸颊上,她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好。我不要去。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傅清被她热到怪异的体温烫一哆嗦,他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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