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子是她最大的筹码。虽然身在贵人之位,看似这宫里泛泛之辈,但因她背后有太子,宫里的人都不敢怠慢她。不管皇帝是否重视她是赫舍里皇后亲妹妹的身份,宫里那些势利眼,还不大敢小看了她。
她小小年纪城府极深,叹了口气,对夫人道:“进了宫看清楚了,我才敢对婶母你说这话,你也原原本本去告诉叔叔。这宫里如今大小阿哥十多个,又有两个还等着生,皇上有那么多孩子,难免厚此薄彼。我冷眼看着慈宁宫的态度还有皇上的态度,咱们的太子如今虽好,可谁晓得哪天……”
“贵人,这话可说不得啊。”夫人神情紧张,面色严肃地提醒她,“这话咱们绝不能说,咱们要做的,就是稳稳扶持好太子,容不得太子有半点闪失。太子就是吃亏在没有亲娘照拂,如今您不是进宫了吗?”
平贵人皱眉头:“我双拳难敌四手,你看上回的事,皇贵妃她们还是一手遮天。我到底只是个贵人,几时熬出头?”
“她们若真能一手遮天,眼下还有妾身和您说话的份儿吗?”夫人狡然一笑,抬起手比作刀子在脖子前稍稍一晃,平贵人神情一振。夫人冷幽幽道,“慢慢来,碍事儿的大石头若一时搬不动,砸碎了慢慢搬,总有一天能挪干净,贵人且等一等。”
平贵人有那么一瞬的哆嗦,可旋即就冷静下来,捧着心口,寒意森森地笑着:“那就看叔叔了,只要叔叔能把大石头砸碎挪开,我就能扶持着太子好好走下去。”
索额图夫人离开平贵人的住处时,赛龙舟的热闹也散了,各家夫人都陆陆续续离宫。她也于人流之中不知不觉地退了出去,但半路遇见惠妃和明珠夫人。好些天不见面,明珠夫人简直憔悴得不行。索额图夫人心里头笑话她家中鸡犬不宁,但表面上和和气气。憔悴的明珠夫人也摆出高傲的神情,可到底不如往昔。
两边没有同行,索额图家的先走开。惠妃陪着明珠夫人再走了几道门,路上两人轻声不知说些什么。将离别时,明珠夫人道:“娘娘且等一等,事情总会有个结果,老爷说了,要紧的是您一定把自己离得远远的。”
惠妃眼中掠过几道寒光,却又满足地点点头:“我就等着了,嫂嫂自己也保重。容若的事别太操心,几时我见了他,也帮您劝劝。”
两边不久就散了,惠妃往回走,想去翊坤宫看看宜妃。难得她生了个儿子,宫里人却只顾着热闹过节,她一个人在翊坤宫多少有些冷清。来时宜妃正在和恪靖说话,小丫头把今天的事都告诉额娘,更乐呵呵地说:“今天那个叫毓溪的小姑娘,老跟着胤禛他们玩耍,姐姐她们就说,将来讨来给胤禛做福晋。”
也不知恪靖说的姐姐是哪个,但公主们年龄渐大,女娃娃心智本就比男娃开得早,公主们如今说的话,再不能当童言无忌。惠妃和宜妃对看一眼,等打发了恪靖,宜妃冷笑道:“那边可真利索,儿媳妇都挑好了,这才多大就要放在一起培养感情吗?她们可真做得出来。”
惠妃劝她:“没影的事,你不高兴什么,如今养身体要紧,太医怎么说来着?”
一语说得宜妃顿时鼻尖儿泛红,脸上痛苦万分,哽咽道:“稳婆说我伤得不轻,和太医讲了,他们都说我若养不好,难再有了。”
面前的人那样悲伤,惠妃心底却生出十二分的高兴,可即便这股子高兴劲儿要溢出来了,她也好好地掩藏在心里。她更不明白宜妃伤心给谁看,难道在她看来,这宫里会有哪个女人,乐意看到别人多子多福?
再想起今日明珠夫人递进来的消息,她心中虽忐忑不安,可深知做不成这件事,她和儿子都没有前途可言,反正早晚都要走这条路,显然是现在走起来,要顺当得多。
“惠姐姐,您说我还能有吗?”宜妃哭泣着。
惠妃忙收敛心思好好安抚她,面上含笑心中挖苦:“怎么不能呢,你还很年轻。”
端午节的热闹渐散,咸福宫里一贯的冷清。那日佟嫔说借端午节想法儿解了觉禅氏的禁足,皇贵妃果然点头,大抵是觉得妹妹不论跟谁在一起也难得皇帝钟爱,既然她喜欢觉禅氏这个伴儿,总比叫她孤孤单单好。
今日觉禅氏跟着佟嫔也看了不少热闹,这会儿带着许多赏赐和礼物回来,要呈献给温贵妃,走进正殿时,正听温贵妃说:“她们都走了?”
冬云应答着:“基本都离宫了,这会儿工夫也不能有人再进来。奴婢去前头瞧过,几位夫人真是没有进宫。”
温贵妃则冷笑:“真是奇了,往日上赶着进宫见我,如今我也没说撂脸色给她们看,怎么反而都不来了。她们这样子,要么是和我生分,要么就是再另打什么主意,我还不了解她们吗?”
觉禅氏走进来,温贵妃看到她并没停下这些话,似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被人听去也无所谓。
“这些东西,你挑喜欢的留下,其他都让冬云她们分了吧,我这里不缺什么东西。”送来的礼物,温贵妃不入眼,懒懒地吩咐觉禅氏,再听她交代了几句前头的事。觉禅氏正告辞要离开,温贵妃却把她叫住,让冬云几人下去,私下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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