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破洞,杨超忙不迭地朝着涂半夏叫道:“半夏哥,你把我藏在这儿了,那你藏哪儿去?鬼子可马上就要冲进何家大集了啊……”
将两支短梭镖分别握在了双手中,涂半夏好整以暇地用短梭镖指了指杨超视线可及的一堵残墙:“我不是还得看顾着你吗?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你眼前待着!”
像是早已经算计好了自己藏身的位置,涂半夏猛地微微朝下一蹲,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跳蚤般,原地跳起了老高。人在半空,双手中紧握着的短梭镖在杨超眼前的半塌砖墙上轻轻一戳,身子轻飘飘地翻卷着横躺到了那堵半塌的砖墙上。
只是看了一眼涂半夏那大大咧咧侧身躺在砖墙上的模样,杨超顿时大急,不管不顾地朝着涂半夏吆喝起来:“半夏哥,那地界根本就藏不住人呐!我在这儿都能瞧见你,到时候鬼子进了这屋里,只要一抬头,那可就……”
不等杨超把话说完,侧躺在砖墙上的涂半夏已经低声朝着杨超喝道:“别吭气,鬼子进寨子了!”
尽管压根都没听见任何动静,但在涂半夏沉声低喝之下,杨超也只能乖乖闭上了嘴巴,却将子弹已经上膛的德造二十响手枪伸到了炕席下,慢慢对准了破败屋子那已经没了门扇的窄门,屏住呼吸从炕席上的窟窿里观察着破败屋子里的动静。
似乎是为了证明涂半夏并没有说错一般,才不过等待了一锅烟的工夫,躲在炕洞里的杨超便听见了隐隐约约有踩踏积雪的声音传来。再等片刻工夫,从没了门扇的门洞之中,一把明晃晃的刺刀首先映入了杨超的眼帘!
很明显,朝着破屋中伸进了刺刀的那名日军士兵具有相当的战场经验。在将刺刀伸进门口晃悠了几下之后,那名日军士兵接连在破屋门口飞快地伸头看过了几次,这才小心翼翼地据枪闯进了空荡荡的破屋中。
经历了一场火灾之后,连屋顶都被烧塌了的破屋中自然剩不下什么东西
,就连那些烧焦的木料,也早都被人捡回去当了柴火。看着满地的残砖碎瓦,再瞧瞧空荡荡的屋里实在是没什么地方能藏人,闯进了屋子的那名日军士兵很有些泱泱地踢了踢脚下的砖瓦碎片,扭头朝着屋外走去,口中兀自扬声朝屋外叫道:“是一间荒废的屋子啊……什么都没有,搜查下一处吧!”
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名日军士兵走出了破败的屋子,杨超难以置信地看着侧卧在墙头上的涂半夏,险些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想要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炕席,朝涂半夏问个究竟——进屋搜查的那名日军士兵显然具有极其丰富的战场经验,否则也不会在接二连三的闪身观察之后,方才走进屋内近距离搜查。即使是在确认了屋内没人的情况下,那名日军士兵还是在屋外留下了同伴策应自己……
但就是这样一名战场经验极其丰富的日军士兵,从进屋到离开,却都没有抬头朝着墙头上看过一眼?
涂半夏是怎么知道这名日军士兵,会有如此举动的?
像是猜到了杨超心中会有怎样的疑问,在侧耳聆听了片刻之后,涂半夏就像一只灵猫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杨超藏身的炕洞旁,一边揭开压在炕席上的几块土砖,一边低声朝还没从炕洞里钻出来的杨超笑道:“庄稼把式上的门道,说破了就一点不稀奇——寻常人只要进了屋子,从来都是拿眼睛四下踅摸。就算是偶尔一抬头,也是进屋就仰脸,很少有人在转身之后再抬头看!更何况……这屋子连屋顶都没有,进屋的鬼子自然也不会想着身后墙头上还躺着个人哪!”
才刚把炕席揭开,从炕洞里钻出来的杨超顿时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屋外的鬼子怎么也……”
头也不回地反手朝着墙头一指,涂半夏很有些得意地低声说道:“墙头上早叫我凿掉了半边砖块,从外头看就是一堵墙,从里头看才能瞧见我!再说了,就算是那进了屋的鬼子扭头瞧见了我,我这手里的家伙什,可也不是吃素的!赶紧出来,咱们去揪小鬼子的尾巴去!”
紧随在涂半夏的身后,杨超尽量放轻了脚步,从藏身的破败屋子里钻了出来,顺着一条曲折的小巷朝何家大集中心摸了过去。
从各处屋子大敞着的房门便能看出,从何家大集后边涌进来的那些日军士兵非常小心,几乎是逐屋搜索着慢慢朝前推进。一些堆放在街边的柴草垛都被日军士兵用刺刀挑开,散乱的柴草扔得满街都是。一些屋子里的柜子也都敞开了柜门,就连水缸也都被砸坏了好几口……
一路前行,杨超看着小巷两边的屋子里压根都没一点动静,禁不住担心地凑到了涂半夏身边问道:“半夏哥,这些屋子里……都没藏着涂家村里的乡亲吧?”
伸手从怀里摸出了那两枚老铜钱,涂半夏一边捻弄着那两枚老铜钱,一边指点着从小巷两旁一些屋子里钻出来的涂家村的壮丁低声说道:“咋能不藏人?咱们涂家村里祖上传下来的这点护身的本事,原本就带着打人个冷不防的意思。也就因为这叫人瞧着像是从身后下刀子的模样,平日里咱涂家村的人压根都不敢在人前提起这门手艺。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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