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家大少爷是庶子,在桓家不受重视,如今人在国外学医,连接触桓家权利的机会都没有,整个桓家都被二少爷掌控,也就是桓慕珩,在外人称二爷。
一些趋于奉承的更是省去“二”这个字眼,直接称呼桓爷,大少爷在桓家就是个透明人。
桓慕珩是嫡子,他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听说很是受宠。
张广云道:“别看桓二爷有些病弱之症,但真是手段了得,行事狠辣,在上海滩无人敢招惹。”
“从前大上海只知桓家,可自从桓二爷掌家后,桓家不仅更上一层,‘桓慕珩’这三个字就代表了整个桓家。”
“他的存在,就像猛兽盘踞。”
“桓二爷要称第二,无人敢站第一,就是并列第二也不行,不够资格。”
简初柒听得兴致勃勃:“那他亲自来玉石村见你,岂不是殊荣。”
张广云立即苦笑:“小祖宗,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旁人不晓得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这殊荣我可不敢接。”
他怕运道太盛,到时候反噬其身。
所以,他在外面一般都避着点达官显贵。
可谁知就是这么凑巧,不想什么来什么。
估计是他卖出去的符或者开了光的玉件之类偶然到了桓二爷手中,这才招来他的注意和兴趣,竟避开两次都没有躲过。
简初柒看重的就是张广云这一点,有自知之明,却也更有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气节。
“他既然手段了得,想必眼光也毒辣,你怕他看穿你的本事?”
张广云:“这倒次要,不是有你么。”
“那为什么?”简初柒疑惑地歪歪脑袋。
“主要就在于桓家二爷的病弱之症。”张广云发愁地挠着头道:“这桓二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怕冷,受不得寒,发病时症状古怪。”
“当然,这点有待定论,毕竟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但桓家为了桓二爷这病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大夫,什么中医、西医,甚至道士和尚。”
“桓二爷喜欢搜集各种文玩古董,开光玉件,旁人不懂,以为这是他的喜好,知晓一点的人却猜测这些恐怕同他的病症有关。”
“以桓家的权势、财富和地位,什么能人异士找不见,可他们都治不好桓二爷,甚至发病的根源都看不出,咱们被他找上门……”
“我看得出啊。”
“……万一桓二爷让咱们看,啊、啊?”张广云表情愣愣,终于反应过来简初柒说了什么,他张着嘴,目光呆滞,半晌跳起,声音都走了调:“你、你能?”
简初柒:“我能。”
“真能?”
“真能。”
“果真……”
“废什么话。”简初柒瞪他,像快要拍爪子的猫。
张广云抹了把脸,随即转身提着食盒坐在门槛上,就这样吃了起来,饿坏他了。
简初柒:“不再问啦?”
张广云嘴里嚼着食物,含糊道:“我就是瞎着急,白紧张一回,有你这小祖宗在还憷什么。”
得,这小祖宗的本事怕是比他想的还要更厉害,他服气。
简初柒很快就又见到了桓慕珩。
第二天,于小道观内,桓慕珩带着人亲自拜访张广云,他恰巧也在。
他端来茶水,然后站在张广云身后的位置。
桓慕珩的后面也有人,陈二和陈三。
陈三打量一眼简初柒,问道:“这位是?”
没穿道服,不像道观里的人,且少年的模样唇红齿白,手指无茧,皮肤白嫩,长相不俗,也不像是玉石村寻常人家的孩子。
更何况,村子里如这般大的少年早已该离家挣钱去了。
瞧他神态,倒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
陈三观察细微、心思缜密,一向是桓慕珩身边得力的属下,处事周全妥当,此刻心中大概有了些许猜测。
张广云一副淡然做派,道:“平日来观里帮忙的,毕竟整座道观只有我一人。”
陈三:“不瞒道长,我们来玉石村就是为拜访道长,有事相谈,道长不若……先让这位小兄弟出去玩一下再回来?”
“无妨,我已知晓你们是为何事而来。”
“哦,道长知道?”桓慕珩开口,嗓音低沉,有种玉石敲击的质感。
“是。”张广云点头:“二爷身上有古怪,不是病,大夫治不了,但一些玄门手段恐怕也解决不了二爷的怪症。”
“无论是开光的玉器还是符箓,于二爷言都犹如一捧渺小的火苗去碰触冻结的寒川,萤火微光怎么可能融化得了一整条冬天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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