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古镜。
简初柒点点头:“是,这镜子应是你家传的吧?”
陆霏予神情复杂哀伤,道:“没错,这是……我娘的遗物。”
他娘临死前交给他,叫他一定要保管好。
他不敢在老家多留,从收到哥哥去世的消息起,他就想去北平,可暗中一直有人阻止。
在他和娘要动身时,房子却突然失火,这是有人要他死在老家。
恐怕哥哥和嫂子的死也另有蹊跷。
陆霏予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回到北平调查清楚,如果……那他倾其所有也要为母亲和哥哥报仇。
还有哥哥和嫂子的孩子,他的侄子,他不能放任他独自一个孩童待在陆家。
但没有想到,陆霏予一路小心谨慎,却还是有人跟着他。
他察觉到,干脆丢掉细软,伪装成乞丐的模样,就算乞讨,他也要到北平去。
但是……
想到昨晚的事情,陆霏予眼神一暗,难道那个女人察觉出他没死?
简初柒看了看他,道:“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猜测,对你出手的人大约是冲着你这枚古镜来的。”
他隐约记起在原文中,陆霏予有提过一嘴,当初他一路来北平,母亲的遗物被人抢走。
而他在掌控整个陆家后才终于寻找回来。
那就说明这枚古镜不在陆家。
“什么?”陆霏予一愣,抬起头。
不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人?
“有谁知道你的行踪吗?”简初柒提示他。
陆霏予想了想,脸色一变,继而又否定道:“不、不会是他,不可能。”
不是那个女人,是他……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谁?”
“……我的一位好友。”陆霏予艰难道:“我假死脱身,就是我这个朋友送我离开,还给了我一些银钱。”
“那就很大几率是他,你都说是假死了,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如果早发现你没死,肯定不会等你远离就要杀你。”
“可你都到了这里,背后的人才动手,可见他想在害死你后摆脱嫌疑。”
“他、他为什么……”
陈四无语:“还能是为什么,钱帛动人心,你这枚古镜估计也给他看过吧。”
半晌,陆霏予点点头。
简初柒:“古镜没有被抢走,他肯定还会动手。”
“对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是。”陆霏予道:“那晚……”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句话真是没错,每逢清明,必下小雨。
而今天这小雨一直下到了晚上,陆霏予装作乞丐一路前往北平,早已身无分文,也不能住店,万一被人寻着查到信息,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裹紧衣服,打算找一处可以抵御寒冷的临时住所,比如桥洞底下。
但走到中途,他突然听见身后隐约跟随着一阵脚步,极轻极轻,啪嗒啪嗒踩着水洼。
可奇怪的是,当陆霏予警惕地回头,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身后空无一人。
但是他可以确定,那脚步声距离他不算远,否则他不可能听得清楚。
还有一点,那脚步踩下的重量很轻,听起来不似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最起码当时下着小雨,地面是泥路、有积水,若踩上不可能掩盖得了声音,再怎么放轻,也能听出重量再大致判断人的身材体型,而那脚步声……轻得可能连孩子的体型重量都不够。
但谁家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
而且陆霏予回头不过一秒的事情,后面跟着的人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一秒内隐藏自己。
就在陆霏予觉得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时,没过一会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回是错乱的、许多脚步声掺杂。
陆霏予当即察觉出不对劲,想要逃离这里,可还是晚了,三、四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出现,瞧见他后伸手指道:“就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快,把人给我捉住。”
这是冲着他来的!
暂时想不清楚他是如何暴露,陆霏予此刻只想逃命。
他身手不算差,抵挡一会儿后抓住机会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倏地跌倒在地,摔进水坑,再定睛一瞅,竟是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纸人绊了他的脚。
那纸人做工粗劣,材质大约是棺材铺里的那种纸,眉眼用墨水描绘,此刻被小雨淋湿,墨迹晕染,以至于弄得脸上五官模糊一片,诡异得很。
那纸人绊倒他后,身体也跌入水坑里不再动弹,与此同时,那伙人也持着棍棒、刀子上前,眼看就要招呼在他身上。
下一秒,他怀里一烫,继而金光大盛,有什么东西从他衣服里疾/射/出来,是那木符!
陆霏予眼睁睁地瞧着一伙人被金光掀飞出去,棍棒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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